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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亭漢諾莊園全景。
諾博(左一)在山亭傳授葡萄種植技術。
山亭,地處魯南高山之前,是棗莊的下轄區,因古有燦爛的大汶口文化被載入史冊,如今一段感人至深的葡萄情緣將山亭融入了中德友好的歷史長河。德國老人諾博·高利斯用9年心血,讓世界上優質的葡萄品種在山亭落地生根、開花結果、釀酒飄香。9年的春耕秋收,諾博已經把在山亭的葡萄種植和釀酒當作此生最榮耀的事,而山亭人也將無限信賴和欽佩給予這位來自德國的“家鄉人”。2009年,諾博因病故去,他的外孫繼承老人遺願,繼續爲山亭的葡萄酒產業發展助力。諾博一家與山亭的緣分如葡萄藤蔓緊緊相連、枝繁葉茂。
見面禮——
背來萬株種苗
與德國阿爾地區同處一個緯度的中國山亭,風調雨順,有着種植果樹的良好自然環境。這裏一直有種植葡萄的傳統,但是規模小、產量少,更沒有人想過升級葡萄品種、釀造葡萄酒。
2000年春天,在德國退休高級專家組織的推薦下,諾博來到山亭指導種植釀酒葡萄。第一次見面,就讓山亭人驚訝:他背來兩大麻袋德國優良葡萄接穗品種,因爲行李超重,在機場還被罰款兩萬多元,是老人自己掏的腰包。回憶起當年的情景,從事果樹種植30多年的專家於庭柏激動地說:“諾博到山亭的當天,放下行李,就讓我們帶他去葡萄園,他迫切想知道這裏的土壤情況,看看帶來的果苗能不能種。”
在德國阿爾地區,諾博是當地著名的葡萄種植和釀酒專家,僅他個人研發的葡萄品種就有100餘種,釀造的優質葡萄酒十分暢銷。諾博熱愛自然,對待葡萄像孩子一樣疼愛。他在經營自家葡萄園的同時,聯合當地種植戶合作產銷、共同致富,成爲當地葡萄產業的帶頭人,獲得了“葡萄酒教皇”的尊稱。他曾說過:“在山亭,我看到了當地老百姓對種植葡萄的熱情,看到他們對提高技術的渴望,也看到他們對我這個洋老頭的好奇和友善。我覺得有責任把德國傳統規範的葡萄種植技術教給他們,讓山亭人也能喝到口味純正的德國葡萄酒。”
諾博和助手漢斯在第一次來山亭的半個月裏,走遍了十多個鄉鎮的田間地頭,一次次收集土壤化驗分析,一遍遍論證自然條件的變化,最終從帶來的上萬株種苗中選出16種葡萄,開始示範培育。同時,諾博還將帶來的玫瑰、櫻桃、油桃和其他水果及葡萄品種全部贈送給山亭果農,幫助他們建立起國內唯一的“歐洲良種果樹苗木中國繁育基地”。
九年路——
傾力幫助果農
諾博做事嚴謹、一絲不苟,待人熱情、富有愛心。最初幾年他在山亭住的是招待所,條件簡陋,經常停水,更難洗上熱水澡,有時他只能牙不刷、衣不換就出去幹活。翻譯寧顏閩跟隨諾博工作9年,在她眼中,諾博不圖名不爲利,放着德國的生意不打理,舒適的生活不享受,一年兩次奔波于山亭和德國之間,他的唯一信念就是把成熟的理念、規範的技術、致富的經驗分享給山亭果農,讓他們熱愛自然、敬畏自然、與自然和諧共存。
“我來這裏不是享福的”;“你一次兩次看不懂,沒關係,但你一定要按我說的去做,工藝上不能打折扣”;“葡萄雖然是植物,可它也有生命,也會感冒,所以對它們要細心一些、認真一些”……諾博經常和山亭的農民朋友唸叨這些,古稀之年的老人,幹活時卻雷厲風行、親力親爲。新理念新方法就這樣一點一滴地深入山亭人的心田。
9年間,諾博17次到山亭。每次來,他要麼趴在田埂上教農民怎樣挖坑、插苗、打線,要麼挨家挨戶上門解答果農種植葡萄遇到的問題。栽葡萄苗時,諾博跪在地裏,10釐米做一個標記,挖一個坑,給幼苗澆水也用量杯精確計算。大家都覺得沒必要這麼較真,諾博卻說,種葡萄跟養孩子一樣,剛開始不好好照顧它,以後就會長得沒有章法,不能成材。沒有好的葡萄,又怎能釀成高品質的美酒?所以,每一環節都需要用心對待。
在諾博言傳身教下,越來越多的農戶開始種植葡萄,在傳統的葡萄“扇形”種植法基礎上掌握了更科學的“Y形”種植,從盲目追求畝產轉變到降產量保質量,從粗獷式護理到研究土壤情況……新的葡萄種植理念和技術被越來越多的果農接受,經濟效益也日益顯現。2006年,山亭富安葡萄莊園奠基,2008年9月成功試生產,諾博被聘爲莊園的終身技術顧問。
留英名——
激勵後輩前行
山和山不相遇,人和人要相逢。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今年3月訪問德國時的演講中,特別提到德國葡萄酒專家諾博:“他同助手漢斯17次來到中國山東棗莊,向當地農民傳授葡萄栽培、嫁接改優技術,將傳承幾百年的家族商標無償授予當地酒廠使用…… ”習主席的這番話語,將諾博與中國人民的深情厚誼永遠載入中德友好的史冊。
2009年,諾博在羅馬尼亞指導項目時突發心肌梗塞不幸去世。噩耗傳到山亭,鄉親們爲之悲傷落淚,葡萄藤爲之搖曳啜泣。諾博沒有來得及戴上那一年中國政府爲他頒發的“友誼獎”獎章,那沉甸甸的獎章,凝結了這位75歲的德國老人對山亭的無私奉獻和對葡萄酒事業無盡的熱愛。
山亭人永遠緬懷諾博。當地一條寬敞的主幹道被命名爲漢諾路;富安葡萄莊園也更名爲“漢諾莊園”。山亭人還爲他塑起一座2米高的銅像——諾博手持葡萄酒杯放眼遠眺,他就像漢諾莊園的守護神,要看着每一株葡萄茁壯成長。
如今,諾博唯一的外孫馬克·林頓追隨外公的足跡,繼續來山亭爲果農做技術指導。“外公曾多次和我談起他在山亭種的葡萄,聊起和山亭鄉親們一起生活的故事。外公未完成的事業我接着幹。我要一生愛山亭……”
(圖片由山東省棗莊市山亭區外專局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