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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北京打工的樑羣旺接到了女兒樑翠平打來的電話。“爸爸,這兩天我胃不舒服,不太想吃東西。”樑羣旺知道,女兒想讓自己回去陪她,但他不能。他默默告訴自己,堅持,多掙點錢,才能給女兒交醫療費護理費。3個多月前,家住衡水桃城區趙圈鎮種樑莊村的樑翠平遭遇車禍成了高位截癱,爲了籌得女兒的醫療費護理費,60歲的樑羣旺把女兒送進養老院,遠赴北京打工……
突發車禍女兒成了高位截癱
樑翠平今年27歲,3月22日晚,她去安平給朋友過生日,打車返回衡水途中,出租車撞到了路邊廣告牌上,同車的一女孩當場死亡,司機也重傷住進醫院,樑翠平一直昏迷。當聽到醫生說,女兒傷了神經,成了高位截癱,站起來的可能性很小時,樑羣旺只覺得天昏地暗。10天后,女兒慢慢甦醒,樑羣旺緊緊抓着女兒的手,淚流滿面。
出院後,樑羣旺把女兒接到了家裏。說起女兒,樑羣旺滿是愧疚。樑翠平出生後不久,母親就離家出走了,樑羣旺就把女兒交給奶奶,去了北京打工。這一去,就是20多年。“20多年,我都沒怎麼管過孩子,沒有盡到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女兒小學畢業後沒有繼續學業,後來在外打工賺錢,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前兩年,奶奶去世,樑翠平就一個人生活。
這次車禍,讓父女倆團聚。在家照顧女兒的20多天裏,女兒有時發燒有時鬧胃病,樑羣旺深深自責的同時感到力不從心。怕照顧不好女兒,不利於女兒康復,加上沒有經濟來源,樑羣旺經過一番掙扎,決定把女兒送到附近養老院,自己回北京繼續打工。
睡大街撿剩飯女兒是他最大牽掛
在養老院,樑翠平因爲生活完全不能自理,需要專人照顧,還要進行醫療護理、康復訓練,儘管養老院減免一些費用,但一個月仍要花3000多元,出租司機又無力支付醫療費用。爲了給女兒攢護理費醫療費,樑羣旺在北京的生活,用養老院工作人員的話說“像乞丐一樣”。
樑羣旺在北京一處景點撿拾廢品。他說,趕上旅遊旺季,一天能賺六七十元,淡季一天二三十元。每一分錢,他都捨不得花,也基本沒有什麼消費。在北京這些年,他沒租過房子,“以前睡橋洞子,現在條件好了,睡在一門店旁邊的廈子底下。”中午到附近一快餐店撿拾別人的剩飯,撿得多了,當天晚上以及第二天早上就有飯吃了,撿得少了,一頓飯勉強撐一天。他沒買過一件新衣服,穿別人給的舊衣服,生了病也捨不得看只能硬扛。儘管如此,他卻經常在電話裏囑咐女兒:“別捨不得花錢,想吃什麼就買什麼。”
“他每次回來看女兒,都哭着來哭着走,好可憐的!”養老院工作人員告訴記者,樑翠平有時不舒服,樑羣旺接到電話就趕來看女兒。爲了多掙點錢,當天料理好女兒,就急匆匆再返回北京繼續掙錢。
採訪中,樑羣旺幾度哽咽。他說,女兒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很想在女兒身邊照顧她。可那樣的話,就沒有了經濟收入。“我希望孩子能好好地活着,她才27歲啊。”他說,女兒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牽掛。他最擔心萬一自己生病或者不在了,女兒一個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