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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嶽法(左一)看望貧困學生。資料圖片
要逮到胡嶽法,不容易:他坐不住辦公室,大半時間在村裏各頭跑。但有心見個面,也容易:每天清晨5點到6點半,是這位村黨委書記的“早課”時間,在村裏走一圈,把看到的問題、想到的思路記錄在案。這個習慣,老胡堅持了數十年。在愛人眼中,老胡就是個歇不住的人。
今年55歲的胡嶽法,從15歲起在村生產隊當會計,上世紀90年代初擔任浙江杭州市蕭山區衙前鎮鳳凰村書記,在村裏一干就是36年。36年來,鳳凰村發生了“涅槃”,從小村、窮村,變成了大村、富村。去年,全村淨資產更是達到了3.81億元。然而,對於老胡,日子始終一樣過,圍着村子轉,從早忙到晚。
“當村幹部一陣子,做人一輩子,說到底,要看幹了多少實事……”老胡說起話來底氣十足,時常伴隨着爽朗的笑聲。
時值蕭山區開展村規模調整,鳳凰村與相鄰的兩個村合併。那兩個村多年發展停滯,內訌不斷,是衙前鎮有名的“老上訪村”。老胡自感壓力大,家人和朋友都竭力勸他不要去接這個爛攤子,當地一家大企業也高薪力邀他加盟。老胡心中搖擺過,但他最終還是選擇留下,攬下了這件“瓷器活”,“不當這個書記,這個村可能就亂了。”
新村剛合併,老胡就領着“過渡班子”,點起了改造老集鎮三岔路口的“第一把火”。這個地帶屬於“灰色地帶”,鎮政府早想改造,但10多年來都沒人敢領這個頭。老胡偏不信邪:“事要解決總要有人牽頭,我們不牽頭,誰來做?”在他的帶領下,僅用兩個月就打開了局面,改造效果喜人,當初的“灰色地帶”如今已高樓林立。
今年,在老胡的推動下,鳳凰村又試水股權改革,村股份經濟聯合社將2.1億元總授權股金確權至578戶家庭。村民有了股金權證,就能共享鳳凰村的改革成果。“改革讓村民(股東)能世世代代享受鳳凰的成果,更讓子女記住自己是鳳凰人。”村民翁關增剛領到自家的“鳳凰股金權證”,稱這是看得見、摸得着的實惠。
如今的鳳凰村實現了三大“集體保障”:免費供應米、油、天然氣;村裏集體經濟提供的醫療保障與農保相結合,村民住院僅需自費5%;60歲老人每月1400元—1840元不等的養老金——這在杭州這樣發達地區的農村中也是首屈一指的。
在村裏威信高,但老胡從不搞“一言堂”,重大和敏感事項都由村班子集體決策。起初,也有人挖空心思,想通過老胡的親戚朋友“走門路”來包工程,被他一口回絕:“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經不起誘惑,看似得了‘好處’,實際上降了個人威信,甚至是組織形象。”
爲管理好新鳳凰村,老胡犧牲了許多。早些年,因爲工作忙,家裏大小事都扔給老伴。兒子18歲就經商辦企業,他也顧不上“幫一把”。去年蕭山區村級組織換屆之際,胡嶽法也想退下來歇歇。可村裏人一聽到風聲就紛紛找他來了:“你這個主心骨走了,村子怎麼辦?”老胡心又軟了:“早就把心交給村裏了,大家覺得還能用就用吧!”於是,他再次高票當選。如今,歇不住的老胡又做起新的“鳳凰夢”:到2020年,全村私營經濟淨資產達10億美元;村集體經營性資產達到1億美元;村每年可用資金達到1000萬美元;村民人均年收入實現1萬美元。這個夢要實現,不容易,不過交給老胡,鳳凰村的村民信心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