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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托起兩隻碗,右手迅速用黃鐵勺盛起豆花,接着將手邊長約半米的勺子高高舉起傾倒,滷汁便準確地倒入碗內,整個過程不到15秒。
每天早晨,張磊都會嫺熟地重複這套動作。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新生路上一間不到30平方米房子,就是他的張家祖傳豆腐腦店,15張桌子每天客滿,不少顧客還要排隊等候。
四輩人的傳承和堅守
說起老店,張磊的父親張志強非常自豪。“我爺爺上世紀50年代在二馬路原石頭廠挑擔叫賣豆腐腦;我的父親在1979年把這個買賣撿起來,在龍沙早市公園一號門推車叫賣,一直到2000年我接手後,纔開始在新生路租門市房,直至今年我的兒子接手,生意越來越紅火。”
“算上老張的兒子,我已經吃了他們家三代的豆腐腦兒了。”齊齊哈爾市四中退休的宋老師說。老人家今年83歲,每天早上都會去張家店裏吃豆腐腦。
跟宋老師一樣,來這兒的大都是老主顧。步行的,開車的,還有打車來的。
爲了讓顧客吃上可口的早餐,張志強每天凌晨兩點半起牀,開始準備工作。凌晨四點半準時開門迎客,如果天亮得早,店門也開得早,跟着天走。
糊弄顧客就是糊弄自己
這裏早餐很簡單,也很方便。除了主打的豆腐腦,只有吊爐餅、筋餅、茶葉蛋和小鹹菜,顧客三兩分鐘就可以吃完。黃豆是市場上一個柴火棍兒都不能有的優質豆子,提前一天洗乾淨泡上,用電磨磨成豆漿,熬開了的豆漿用豆腐王點上。豆腐腦兒的滷子所選用的野生榛蘑、黑木耳、黃花菜等都是真材實料,洗淨後都要用打菜機打碎。此外,還有“祖傳祕方”的料口袋。
張志強說,所有材料和工序都綠色無害,使豆腐腦兒擁有了極好的口感和濃郁的滋味,“像雞蛋羹一樣細嫩爽滑,吃到嘴裏顫顫巍巍的”。
“從小,我父親就經常跟我說,一定要做得乾乾淨淨的,不能糊弄,糊弄顧客就是糊弄自己,你覺得自己佔便宜了,實際上把客人都傷了。如果用碎蘑菇和黃蘑,味道就不一樣,白給也不能用。每天不管剩多少,都要扔掉,第二天做新的。”張志強說。
好味道贏得好名聲
“我父親常年住院,但就愛喝這口,我每天都來給他買豆腐腦兒。這裏鄰近齊齊哈爾市第一醫院,店主只要知道是替病人買的,總會多盛一些。”自來水公司的周義峯說。父親去世後,每天早晨吃一碗豆腐腦兒也成了周義峯的習慣。
兜裏沒帶錢的客人,老張不用他們押上手錶、駕駛證之類的,什麼時候想起什麼時候還。老人和殘疾人、坐輪椅的客人上臺階比較困難,張志強和店員總是熱情地上前扶一把,有時還幫忙把客人擡進屋。
很多顧客在店裏就跟在家一樣,想要多加點腦兒還是滷子直接提。人多的時候,顧客會主動串地方,忙不過來的時候,顧客會幫着老張忙活兒,幫着收拾碗筷、擦桌子。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多少店鋪不見了蹤影,而張家人誠信經營讓這柔軟的豆腐腦成了金字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