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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網北京11月27日電(記者沈敏)在維也納舉行的伊朗核問題談判24日劃上了讓人頗感驚詫的“休止符”,達成全面協議的最後期限向後推延7個月。慶幸的是,這只是“休止符”,而非“終止符”。
這已是伊核問題全面協議談判今年第二次延期。不可否認,目前的結果離原定目標——達成全面協議仍有相當距離,但這畢竟是伊核問題談判12年來取得的最大進展:各方分歧猶在,但都明確繼續和談仍是最佳途徑。
目前的“延期”也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因爲至少沒有偏離和平解決的正常軌道。伊核問題談判涉及多個國家,就這輪談判的關鍵兩方——伊朗和美國來說,兩國國內對達成協議構成掣肘的力量實在不低於促成談判的力量。
伊核問題爲何難解?在尋求答案之前,首先要了解伊核爲何成爲“問題”。
伊朗的核能開發活動始於上世紀50年代的巴列維王朝,曾得到美國等西方國家的鼎力支持。1979年,伊朗伊斯蘭革命推翻了巴列維政權,建立了反美的伊朗伊斯蘭共和國,美國與伊朗從此反目,美國及其盟友中止了與伊朗的一切核合作。此後,美國曆屆政府一直指責伊朗祕密研製核武器。儘管經過國際社會斡旋,伊朗方面有過一些積極的釋疑反應,譬如在2003年簽署《不擴散核武器條約》附加議定書,但美國並未放棄對伊朗的指控,並極力推動聯合國安理會對伊朗實施了4輪制裁,美國及歐盟還分別對伊施加單邊制裁。
其間,美國還對伊拉克、阿富汗等伊朗周邊國家發動一系列戰爭和軍事行動,在整個中東地區至今維持着龐大的軍事存在,同時默許其盟友以色列在《不擴散核武器條約》約束之外發展核武。從這一角度來看,假如伊朗因爲周邊安全威脅而謀求擁有開發核武的能力,那麼美國在中東的所作所爲可能直接催生了伊朗的這種不安全感,因此美國的對伊政策乃至其整個中東政策都難脫干係。
事實上,無論眼下的伊核爭議,久拖不決的巴以衝突,伊拉克和敘利亞內亂,還是滋生於中東動盪局勢、如今愈演愈烈的極端主義、恐怖主義禍患,都有美國因素存在。中東地區要擺脫現實困局,美國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俗語說,解鈴還須繫鈴人。在如何“解鈴”的問題上,自我檢討比相互指責更重要,依賴經濟制裁甚至武力威脅更非長久之計。
任何國家都不會爲了解脫制裁,而放棄自己核心的安全利益。到目前爲止,制裁手段並未有效節制伊朗推進核開發計劃。反之,其明顯效果包括加劇伊朗人民的生活困難,助長伊朗國內強硬派的反西方情緒,並加深伊朗在國際社會中的孤立感等。
奧巴馬的決斷能力無疑受到美國國內親以色列派等勢力的制約,加上民主黨在中期選舉中失去對國會的掌控權、任期只剩兩年等因素,奧巴馬政府需要拿出更多的決心、勇氣和責任心,來促成伊核問題全面協議的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