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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音員:1938年,全國抗日戰爭進入戰略相持階段。在華北戰區,日軍逐漸將主要兵力用於打擊在敵後戰場的八路軍和新四軍。天津淪陷後,我黨迅速調整,將軍隊化整爲零,變爲無數個武工隊向敵後進軍。活躍在天津市區以南的津南支隊就是其中之一,他們爲天津的抗戰故事寫下了輝煌的一筆。來聽記者趙徵、張亦弛的報道。
“海河掀巨浪,怒火燃胸膛,津門好兒女,馳騁在疆場上。神出鬼沒機智頑強,深入敵後打豺狼……”這是歌曲《我們是敵後抗日的武裝》中的歌詞。很多老天津人都知道,這首歌是上世紀80年代初熱播的電視劇《血濺津門》的主題曲。電視劇描寫的是抗日戰爭時期,天津津郊武工隊配合天津地下黨組織,摧毀日本駐軍侵華基地的英勇鬥爭故事。其實,這部電視劇的情節改編的就是津南支隊的事蹟。從歷史檔案和當年老村民的回憶中,有更多津南支隊在現實中《血濺津門》的故事,讓人彷彿又回到了那個令人熱血沸騰的年代。
津南支隊原本叫津浦支隊,是冀中八分區下的一個武裝組織,原本駐守在河北津浦線附近。1942年,日寇發動了“五一大掃蕩”,使天津的抗日根據地環境一下子變得非常緊張,津南支隊臨危受命,被派到天津的南部地區鞏固根據地,同時準備向天津市區突擊。津南支隊下轄三個中隊,共300多人,主要負責天津市區內的抗日工作。天津市委黨史研究所副巡視員王凱捷說:
(錄音:他們有手槍隊、長槍隊還有一個工作隊。然後他們到了津南地區以後主要是在今天的大港、小站、鹹水沽、王穩莊在這一帶發展力量。開闢地區,伏擊敵人,他們就在開展游擊戰爭。)
抗戰時期,“以華制華、以戰養戰”是日本人的對華政策。當時,西青和津南地區擁有上萬畝的稻米資源,日本人爲了掠奪糧食成立了以軍事頭目爲主的“天津米穀統制會”,在津南鹹水沽、葛沽、小站設立了三個監管區域。日寇武裝收購稻穀,到處社卡堵截,常常以查運稻米之名敲詐勒索、搜刮民財,被當地老百姓稱爲“聞香隊”——聞到誰家有米,誰家就要遭殃。91歲的劉松明是西青區精武鎮小南河村人,他回憶說:
(錄音:小站那有一個人餓的,黑天偷稻穗子,讓日本給逮住了,給捆起來生生給凍死,多冷啊那是。)
在這種情況下,津南支隊帶領着人民羣衆一起打響了一場場“糧食戰”。天津作家晨曲曾寫過一部有關津南支隊的連載小說,名叫《蕩寇衛南窪》。據他介紹,1945年津南支隊在西青區李七莊四號房地區打了著名的四號房伏擊戰:
(錄音:從四號房,一直到李七莊,向北,一直到王頂堤,都是日本人種的稻地。李七莊這個地方有一個日本炮樓,住着日本鬼子和僞軍。每天有18個日本鬼子扛着槍,就是快秋收的時候,從李七莊炮樓出來到四號房,再往北去,奔王頂堤,就這麼巡邏。一天走這麼一圈,他走得時間長了八路軍就知道了,就派偵察員勘察,琢磨怎麼打這18個鬼子,看好地形之後,就設計這個方案,最後就開始實施。)
這天中午,趁敵人中午飯後休息的空隙時間,隊員們從兩個敵人碉堡相隔不到500米的中間地帶通過,直奔四號房。各戰鬥小組都在指定的時間陸續進入伏擊日軍的陣地,做好僞裝,屏住呼吸,靜候命令。下午4時,日軍進入伏擊圈,從戰鬥打響到勝利,只用了十分鐘。作家晨曲說:
(錄音:一過四號房子這邊都是青紗帳,棒子高粱都沒收。接着青紗帳,就是高粱、玉米,一點點靠近這個地方,埋伏好之後,就等着日本人下午從王頂堤回來的時候進入伏擊圈之後突然襲擊。因爲日本兵沒有準備,他那有一條像護城河一樣護着那片水稻,八路軍在河這邊,突然襲擊把18個日本鬼子統統消滅。日本兵決定了明天收割稻子,在這之前,動員老百姓趁夜間收割,燒軍糧。)
津南支隊還針對米穀統治開展了一系列鬥爭。發動羣衆不交稻穀,保護老百姓連夜搶割稻穀,再把收完的稻穀送到堡壘戶中打捆、藏起來。那段時間,八路軍們吃住都在百姓家裏,保衛着百姓安危。老百姓也掩護着津南支隊的隊員,幫他們傳遞信息。劉松明的女兒回憶說:
(錄音:我們家有個院子騰出來給八路軍住。偷着的事兒,我們家幹小鋪,掩護着賣雜貨,來回出出進進的人也看不出來是幹嘛的。我們家就是鍋子不幹,裏院三間房都騰出來,八路軍地下黨聯絡都在這聯絡。)
除了在敵後根據地的鬥爭,津南支隊還潛入到天津市區內月牙河附近實施破壞敵人運輸物資的計劃,用來補充我軍物資。那時的老龍頭火車站(即現在的天津東站)與天津北站中間的沈莊子彎道路基又高又陡,彎度大,火車到這個地方時必須減速慢行。津南支隊的隊員們就利用這個機會,偷運日軍物資。作家晨曲說:
(錄音:有時候手槍隊就趁半夜,他們也有內線,比如說鐵路上的工作人員,是協助他幹事的,把情報告訴他,想辦法打開車門,他們非常周密,你像偷給解放區的藥品,他們經常幹。)
神勇的津南支隊手槍隊還潛入到天津市區內襲擊敵人的工廠、倉庫。連續破壞了敵人一八二零部隊倉庫、大陸農場以及西湖泉紗麻廠等,爲津南的武裝力量搞到一批槍支、彈藥以及布匹、糧食等軍需物資。天津市委黨史研究所副巡視員王凱捷說:
(錄音:他們戰術上特別巧妙,一般都是化妝進來,裝扮成農民進城賣東西。然後趁夜裏闖入敵人的工廠、倉庫進行破壞。把日本的技術人員帶走。不讓他有繼續生產的能力。比如說天津當時日僞軍的造紙廠,還有唐家口奶牛場,還有修理槍械的工廠。甚至津南支隊還把德國領事館在天津,把德國領事和三個外交官俘虜了,這是他非常出色的行動。在晉察冀華北地區產生了很大影響。)
津南支隊像尖刀一樣插入敵人的心臟,以巧妙的戰術,連續襲擊日僞成功,成爲天津地區一支重要的抗日力量。抗日戰爭勝利後,津南支隊繼續在黨的領導下活躍在天津周邊地區,襲擾國民黨的後方。天津解放後,津南支隊的戰士們回到了河北地區。儘管這些年他們已經相繼過世,但是有關津南支隊的故事一直傳說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