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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手錶已經是司空見慣的物件了,然而在這小小几釐米的空間中匠心獨運地雕出精緻的花文卻極爲考究,不僅僅要在形態設計上符合機芯零件間的佈局,花紋雕刻的打磨也只能完全依靠工匠的手感。這幾年,國產手錶逐漸重視藝術和裝飾,工匠技術和工匠藝術在直徑只有3釐米左右的世界裏巧妙融合。在天津海鷗表業集團有限公司設計中心,記者見到了這裏的負責人,中國鐘錶製作大師李家琦,他研發的雕花鏤空表技術也讓國產手錶再一次驚豔世界。
耐得住寂寞 一時一刻做好一件事
走進李家琦師傅的設計室,空間面積不大,幾臺桌子和專業設備還有就是每個製表匠人必備的工具“顯微鏡”。機械手錶面積不大,裏面的零件卻有上百種,有的小到用肉眼都難以看到。此時李師傅正在打磨和修正剛剛做出雛形的一款鏤空表甲板,無論機器設備再發達,對於這樣精緻的部件,最後的幾道工序總會由手工來完成。
雕花鏤空是一種古老的雕刻藝術,興盛於十八世紀。工匠先用針把需要鏤空的部分鑽成小孔,然後用鋸把多餘的金屬剔除,再用雕刻刀把機心面雕成不同的圖案。這樣一來,手錶機芯就可以直接展現在錶盤上。這樣的作品雖然精美,但是從設計到最後製作都十分考驗匠人的技藝。
李師傅最欣賞的是他在2006年設計的一款祥雲文鏤空雕花腕錶。他說:“這款表單從設計就花去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在錶盤有限的空間中構圖,還要綜合考慮到裏面各個零件的位置,以及寶石軸承的位置。”李師傅所說的寶石軸承是做錶盤藝術繞不開的一個地方,因爲手錶還需要考慮自身機械動力的結構功能,那些寶石軸承就是給零件着力的地方,因此在設計時就需要把它們考慮進去,巧妙地融入整個設計構圖中。
“翻閱資料,對着電腦‘相面’,反覆修改….”李師傅開玩笑地說,這便是他絕大部分的生活狀態。“做設計製作不僅僅需要大量閱讀資料,借用各種藝術元素尋找靈感,其中絕大多是時間都是在最初的設計稿上一遍一遍的修改。”很多時候,創意靈感難尋,難得的是在同一件作品上反覆地下功夫,最磨人的也是這段時間。這時候李師傅就常常會把自己關閉一段時間,一整天面對着一張圖,反覆地看,然後放到錶盤上看效果,不行的再改。李師傅說:“想要打磨出一個好作品,最難的是耐得住寂寞,守得住自己的一顆心。”
設計還只是雕花鏤空的第一步,做成錶盤磨樣也十分關鍵。“雖然鏤空雕花可以用機器完成雕刻,但是如果想要花紋生動,還需要手工打磨細節之處纔有神來之筆。”
不忘初心 全憑匠人的一股子鑽勁兒
李家琦原本也不是做藝術出身的,1981年進入海鷗,那時候還叫“天津手錶廠”,年輕的小夥子在這裏這一干就是35年,也始終陪伴着海鷗走過了三十載風雨變遷。最開始來到“天津手錶廠”,李師傅做的是機芯組裝,12年的組裝崗位讓他對手錶每一個零部件的位置了熟於心,也爲後來從事的工藝設計工作打下基礎,如今個人專利已經達到一百多項。
李師傅說:“上學的時候佩戴母親的一款瑞士中坤錶時,不慎將手錶弄壞了。本來我就喜歡搗鼓東西,就決定自己去修。打開手錶一看,那裏面的機械太美了。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和手錶結下了不解之緣。”
2001年起,國產手錶逐漸重視了藝術和裝飾性,於是“海鷗”特別引進了雕花數控設備。由於沒有人會使用這個設備,當時廠裏就特別組織一批人員前去北京學習。李師傅聽到這個消息,對雕刻這件事起了興趣,於是特別找到廠領導報名參加。那個時候李家琦已經快40歲了,重新學習新的技能,確實是不小的挑戰,“總要比別人花去更多的力氣和時間,別人做一遍,那我多做幾遍。付出的辛苦總會有所得。”
集中學習講授的內容主要是機械使用的原理和方法,和最終設計製造鏤空雕花機芯還相差甚遠。學成歸來後,雕花機使用的頻率並不高。這也讓李家琦有了自己試驗琢磨的機會。“這雕雕那刻刻,慢慢的就有了一些感覺。從雕出來一個花樣再到整個錶盤的加工,慢慢就摸索出來了一套方法。”全憑着一股子鑽勁兒。隨後,十餘年的研究,他設計製造的一款陀飛輪雕花鏤空產品,榮獲了天津市首屆“知識產權杯”產品外觀設計大獎賽金獎和天津市政府頒發的專利金獎。 2015年,在瑞士巴塞爾舉行的國際鐘錶展上,一款錶盤上帶有解放橋的機械錶引起不少收藏家的關注。這款表的設計者就是李家琦,微縮的天津解放橋如同現實中的一樣可以隨時間開啓閉合,讓世界驚歎。
李家琦說:“嚴謹、專注、敬業的工作作風,精雕細琢,精益求精的精神理念是我所理解的工匠精神。當開始進行工作的時候,或是做一件事要心無雜念,如同做表一樣,時刻精準。”(前沿新聞記者李澤亞 蒲永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