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發小兒萬元月薪誘騙落入傳銷陷阱 女友報料新報同赴山東營救天津老鄉
北方網消息:9月3日晚上11點鐘,電話鈴聲突然響起,電話那邊是一個女生的聲音,她說她叫小雨,她和男朋友喜子都是天津人,可是喜子在2天前被朋友騙到了山東,喜子從山東打來電話告訴她自己上當了,那裏是從事非法傳銷的,可是現在,喜子被扣在山東,她請求我們幫助她解救喜子。據她所知,在那裏從事傳銷的很多都是被騙去的天津人。
記者陪同小雨連夜前往山東聊城,解救被困在那裏的大學生喜子。在那裏我們看到從事非法傳銷的人們的生活,睡地板、吃白水煮茄子,12名從天津被騙去傳銷的天津人就在角落裏這樣過活着。他們在異地他鄉過着像老鼠一樣的生活———光天化日之下不敢出去見人,隱瞞所從事的行業,每天用謊言編織自己的夢想,用各式各樣的手段欺騙自己的親人或是朋友加入到他們當中,他們當中有已經退休的中年婦女,也有正在念大學的學生。非法傳銷,成爲他們心中所謂的“事業”,也成爲伸向我們這個城市普通百姓的一個可怕的魔爪。
被扣傳銷窩點 求救天津親人
在陪同小雨前往聊城的火車上,小雨講述了喜子是如何被騙往聊城,被傳銷組織扣留和她是如何得知並且報警的經過。
9月3日晚上,小雨不停地擺弄着自己的手機,可是不管怎麼給喜子發短信,喜子就是不回,可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上面顯示一個帶着外地區號的陌生電話。
“喂,小雨,是我,這次你說對了,可是我現在也回不去,你不用擔心。”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喜子低沉的聲音,聽着喜子這幾句顛三倒四的話,小雨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她曾經聽過一個同班同學講述過自己被騙去傳銷的經歷,小雨想了一下這幾天來自己和喜子聯繫的不順利,以及在她送喜子去車站的時候他們還曾經開玩笑說這可能是傳銷,小雨確定了這是傳銷,可是還沒有等小雨說話,電話那頭雜亂的聲音又傳來了。
“哥們兒求求你,上那邊呆會兒行嗎?我跟我對象說兩句話,求求你了。”
“說呀,誰不讓你說了,快說”———小雨努力地聽着電話那頭的聲音,可是時有時無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接着電話就被掛斷了。
小雨這下全明白了,喜子掉進了傳銷陷阱,現在出不來了,回想9月1日那天,她送喜子走的時候,喜子是那麼興高采烈。
她說正在念大學的喜子這個暑假一直在找工作,希望能夠幫自己唸書,同時也給自己單親的母親減輕一些負擔,可是,他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眼看就要開學了,喜子卻意外接到一個老朋友九戰打來的電話。
後來喜子告訴小雨,九戰是他家以前的鄰居,他們都是學美術的,高中在一個學校唸書,這次打電話來九戰是想叫他到山東跟自己一起幹,九戰說他在德州幫人家開了一個美術輔導班,學生還挺多,都是些三、四年級的小孩,現在已經有30多個學生了,每個人600塊錢的學費,最近還要再開一個班,加起來總共是50來人,他自己忙不過來,想讓喜子過來幫忙教教課。喜子開始覺得已經開學了,再去會不會耽誤課程,可是,九戰的電話越打越勤,對喜子也是百般央求,求他過去幫個忙,而且告訴喜子,幹一個月至少能有萬八千塊錢的收入。小雨說,“喜子去的時候就想好了,就是過去看一下,這麼多年的鄰居朋友,趁着剛開學課程不緊張,早去早回。”
電話掛斷後,按照手機上顯示的號碼,小雨打了過去,還好喜子還沒有走開,小雨跟喜子輕聲地說,“你是不是碰見傳銷的了,你現在是不是說話不方便,那你聽着答應我,我說。”電話那頭,喜子看小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一個勁兒的說是。小雨接着說,“是不是他們不讓你回來了,需要我們去救你。”對面傳來的是喜子低沉的應答聲,同時,小雨還聽到一個操着滿口天津話的男人的聲音在催喜子,小雨馬上反應過來,“這個公用電話離你住的地方不遠,那我明天就去救你,如果我明天白天找不到你,你明天晚上這個時間一定還來這裏給我打電話。”說着,小雨看了看手錶,時間是晚上8點30分,小雨馬上又重複了一遍:“明天如果我沒找到你,晚上8點30分還用這個電話打給我,一定記住了……”小雨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聲音,接着,喜子就對着電話說,“我沒事,你放心吧,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我先掛了。”接着,電話被掛斷了。
小雨一遍遍回憶喜子從1日中午坐火車去德州以後他們通過的每一個電話,小雨說喜子到那兒的當天晚上給自己打了個電話,說這裏不像九戰當初說的那樣,自己打算轉天就回去,可是,從那以後,喜子的手機就關機了。而且,喜子再也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這個電話打來的時候,已經是喜子到那裏的第三天了。小雨決定報警,她撥通了山東聊城東昌區公安公局經濟偵察大隊打擊傳銷犯罪辦公室的電話。辦公室的幹警接到電話,進行了仔細的詢問,他們留下了喜子剛纔所打電話的號碼,讓小雨詳細描述喜子的外形特徵。最後,他們告訴小雨,如果可以,小雨最好過去一趟,協助認人,他們進行解救。接着,小雨打通了熱線電話,請求給予幫助,於是就發生了開始的那一幕。
9月3日深夜,記者陪同小雨踏上了前往山東聊城解救傳銷被困人員的征途。
排查瞭解情況 蹲守等待獵物
9月4日,中午12點23分,經過將近12個小時的輾轉,一行人來到山東聊城東昌區公安分局經濟犯罪偵察大隊的辦公室。主管打擊傳銷的田主任,跟天津方面的人詳細介紹了他們現在手裏所掌握的情況,同時,要求小雨一定要儘量與九戰他們進行聯繫,希望能夠和喜子通話,以確定這次行動的最佳時機和地點,另一方面,帶着喜子的照片,前往9月3日晚上,喜子被九戰他們看着打電話的公用電話亭瞭解情況。
喜子打的電話是一家小賣部內的公用電話,小賣部就坐落在聊城昌潤北路上,這是一家極不起眼的小門臉,母女兩個人照看着這家小賣部,老闆娘告訴我們,小賣部每天從早上6點開門,到晚上11點纔會關門,來這裏打電話的人挺多。拿出喜子的照片,老闆娘女兒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的喜子,她跟我們說,“昨天晚上8點多,三個人來這裏打電話,兩個男的一個女的,其中一個人就是照片上的人,照片上的人在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是天津話,我記得很清楚。可是,另外一個男的總是掛他的電話,後來,電話又打回來了,開始那個高個子不讓他接,他就求了他半天,他才讓他說了一會兒話。”問她記得他們打完電話往哪裏走了沒有,姑娘告訴我們,“他們往南邊兒去了,因爲他們說的是天津話,打電話又很奇怪,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從小賣部姑娘的口中得到了重要線索,說明喜子他們所住的地方應該離這裏不遠,於是,陪我們去了解情況的聊城公安局的張輝帶我們來到一個住宅區,這裏只有孤孤零零的一排6層樓房,坐落在一片平房中間,在進入院子的門邊有一塊木製牌子,上面寫着“山東聊建集團第六建築工程公司工會委員會”,可是這裏看上去更像是一片廢棄的廠區,這裏距離小賣部只有近200米的距離,張輝示意我們小聲兒一點,可能因爲是中午,樓洞前特別清靜。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從第一個門上去一直到4樓,張輝把耳朵貼在門口聽了半天,卻始終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他告訴我們,這裏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窩。
就在我們前往察看情況的同時,小雨在公安局不停地撥着喜子和九戰的電話,喜子的電話仍然關機,小雨開始撥九戰的電話,這是喜子來之前告訴她的。九戰的電話倒是沒有關機,但是卻被人掛斷了,又過了一會兒,一個陌生的電話顯示在小雨的手機上,當時的時間是9月4日下午4點20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誰找九戰?”小雨聽得很真切,一個天津男人的聲音,小雨連忙說,“我是喜子的對象,學校找他要註冊材料,再不交學校就要處分他了,我找不到他,就找九戰,讓他告訴喜子給家打個電話,告訴我他的材料放在哪兒了,我好去給他拿,請問,喜子在嗎?”
“他和九戰去濟南買教課的東西去了,還沒回來呢!等他們回來我告訴他們。”電話那邊的聲音老練而穩重,小雨忙問:“他們幾點能回來?”可是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就這樣,我們在到達聊城後的4個小時內瞭解到喜子被扣留的大概位置,而且喜子和九戰仍然在一起,但是,對於喜子是否能夠給我們回電話,仍然沒有多大把握,在接下來的2個小時裏,小雨又用同樣的號碼給剛纔的電話打了兩遍,那個陌生的男人仍然說喜子和九戰沒有回來,時間已經到了晚上6點40分,小雨每次打電話的時候幾乎都快哭了出來,爲了防止打草驚蛇,我們決定提前前往九戰藏身的窩點附近的小賣部埋伏蹲守。
欲報信被抓獲 無奈供出老巢
9月4日晚上6點55分,聊城公安局的張輝和小雨來到蹲守的地方,張輝身着制服,在小賣部內等候,其他人分別在小賣部外和周圍埋伏。
那天聊城出奇地熱,穿着短袖衣服的我們滿身都是汗。老闆娘告訴我們因爲這裏租房便宜,所以這周圍住的大多是外地來的民工。
一個小時過去了,小雨再次撥通那個陌生男人的電話,他告訴小雨喜子還沒有回來,當時,所有的人都開始懷疑,在這裏蹲守是否能成功,他們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麼,把喜子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喜子還會不會再次出現在這裏?就在這時,一個高個子、黑乎乎,戴着眼睛,穿着休閒裝的年輕人出現了,他行色匆匆地走進小賣部,並沒有注意到正在一旁的小雨,小賣部裏,他抄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就在這時,這個人提到喜子和小雨的名字。與此同時,小賣部的姑娘走到門口,小聲告訴小雨,昨天就是這個男人和喜子在一起,小雨走進小賣部把確定的消息告訴張輝。他上去摁斷了電話,一把抓住正在打電話的年輕人,接着,張輝掏出手銬把他銬了起來,小雨用天津話問他叫什麼名字,是不是認識喜子,剛纔還在打電話通風報信的年輕人一下子傻了眼,小雨跑過來,聽聲音認出他就是騙喜子到聊城的九戰,當時的時間是9月4日晚上8點20分。
九戰不承認自己從事傳銷,在警察的盤問下,他還稱自己是來開繪畫班的,不知道喜子在哪裏,直到小賣部的姑娘認出他曾經帶着喜子來打電話,九戰才承認自己認識喜子。其他警察趕到了,九戰帶着我們和警察朝他們藏身地點走去,警察示意九戰敲門,所有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衝進去。
老鼠會睡地鋪 謊稱旅遊探友
當時是晚上8點55分。九戰敲了兩下門,裏面傳來女人的聲音,聽得出來,那是天津口音。接着鐵門被打開了,就在鐵門被打開的一瞬間,警察衝了進去。
小雨一眼看到了呆站在那裏的喜子,當時喜子滿臉憔悴,面無表情地看着我們,可能對於他來說,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小雨一下子撲到喜子的懷裏,但是,喜子好像被小雨和我們的到來嚇壞了,半天沒有反應。
警察讓所有人都蹲在牆角,包括喜子在內,屋裏有7個女人和兩個男人,兩個男人的年紀都不大,看上去也就20多歲的樣子,7個女人則年紀不一,從後來的筆錄上知道,他們當中最小的今年僅20歲,最大的已經50歲了。
屋內滿地的小馬紮,一塊2米長,半米寬的木板就架在幾個馬紮上,屋內燈光昏暗,一個大約30平方米的空間只有一盞節能燈。屋內的牆邊立着一塊高1米5,半米寬的木牌,上面寫着“愛神之美”,這就是他們傳銷的商品。
整個單元有3間屋子,但是卻沒有一張牀,每間屋子的地上都鋪滿了泡沫塑料,上面堆着一牀牀的鋪蓋,在屋裏各個角落都是這些人的包裹,其間也不乏在大商場才能買到的旅行箱。屋子裏的電源開關都被人截斷了,整個環境燈光昏暗,只有陽臺上有一盞大燈,衛生間和廁所則是一片漆黑。用打火機看到廚房裏只有簡單的蔬菜,一袋鹽和一口鍋,以及幾個大小不一的飯盆兒,衛生間內沒有熱水,只有一個大鋁盆放在馬桶上,看來剛有人洗完澡。
警察檢查了所有人的物品,發現了一些人的身份證、銀行卡和存摺,還有他們傳銷的商品。以及他們所做的筆記和自己的邀約電話記錄、通訊錄、手機和小靈通。
房間裏的另外一個男人被證實是剛剛纔被騙到聊城的大學生。7個女性全部是天津人,分別住在天津的河西、南開以及寶坻等區。他們都已經交納了所謂的參股費,成爲“愛博美娜”違法傳銷的E級業務員。
面對警察的到來,有些人甚至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們當中有的說自己是去聊城旅遊的天津遊客,有的則說自己是去走親戚的,總之,對於眼前的一切,他們不認爲是違法的,甚至要求警察解釋清楚他們違法的依據。
就在成功解救喜子之後,聊城警方突審了九戰,據九戰交待,這裏並不是他們最大的窩點,糧倉附近的平房纔是他們“領導”的駐地,我們決定乘勝追擊,端掉這個傳銷窩點。
平房查出賬本 黑窩“領導”在逃
9月4日晚上10點40分,我們成功地把喜子帶出了軟禁他70多個小時的傳銷窩點,喜子要求給警方帶路,前往抓捕這個傳銷集團的所謂“領導級”人物。
聊城警方留下一部分人給傳銷人員做筆錄,其他人帶着九戰和喜子前往糧倉窩點。這裏是一處平房,路上沒有路燈,車子開進平房院內的時候,周圍響起了狗的叫聲,九戰開始敲門,可是令我們沒有想到的是,在我們和警方一起衝進平房的時候,這個傳銷窩點的“領導”,一個李姓中年人早已經離開了,屋內只有兩個普通業務員和一大堆包裹以及很多晾在屋裏的衣服,警察在搜查這些物品的時候發現其中有一本提成記錄,其中一個人的收入達到了12875元,據田主任介紹,這個人至少是他們傳銷環節中的大B級人物。
“愛博美娜”的騙局
記者通過網上的搜索引擎,輸入“愛博美娜”字樣後,可以看到這樣的介紹:“半年後月薪最少兩萬元,一年後能有自己的轎車。”在一個個與“愛博美娜”相關的網頁上,有的宣稱“是專門爲窮人,急需改變的,有事業心的人設立的(職位),使你的一生都可以得到改變;在學校學不到的東西,甚至是大學裏都學不到的東西在這裏都能夠學到”。還有的宣稱,“公司制度是隻有加號沒有減號的五級三階制,簡單說就是無限代累級制,不存在勾點與滑點,還有個很好的閃光點。做愛博美娜不是單單爲了錢,更重要的是爲了塑造一個成功的你”……就是這樣一些空洞但充滿了誘惑的謊言,竟然把一個個接受着現代文明教育的青少年拖進“魔窟”。
傳銷生活自述
揮之不去的噩夢
小成都,我們姑且叫他這個名字,在解救喜子的行動中,小成都是我們意外的收穫,當警察衝進傳銷窩點的時候,小成都一臉茫然的表情令人非常奇怪,學生模樣的他按警方的要求蹲在牆角,話語中摻雜着南方口音,喜子在從驚呆中清醒過來之後說,那個蹲在牆角的男生是當天才被騙來的,就這樣,記者帶着被騙到聊城的小成都離開那裏。後來,從傳銷窩點被意外解救的小成都在回家的路上哭了,他說,“像是一場夢,他真的有些後怕。”小成都給我們講了他被騙的經歷。
小成都是四川成都人,大學學的是中藥,畢業後應聘於一家知名的藥業集團,現在天津辦事處工作,來到天津工作後,他想快一點了解天津,就在網上與一個天津女孩聊天,慢慢他們聊得越來越多,互相留下電話號碼,大概聊了一個月之後,那個自稱叫高潔的女孩說自己在山東聊城代理了一個品牌的保健品,讓他幫忙到聊城去看一下,小成都說高潔和他在聊藥品代理的時候頭頭是道,而且,高潔還說自己的母親是醫生,也在聊城的公司裏,就這樣,他們約好了9月3日,小成都從天津出發坐長途汽車前往聊城,高潔在那裏接他。
小成都在下午4點多到聊城,高潔首先帶他到東昌湖旅遊區轉了一圈,然後,在外面招待他吃了一頓飯,接着就帶他到了昌潤北路的傳銷窩點。
小成都說當他到了那個所謂的“公司”之後特別失望,可是看着高潔熱情的招待又不好說什麼。到了“公司”之後,高潔並沒有給他介紹公司的同事,小成都要看他們代理的保健品也沒有,看着那個沒有牀卻住滿人的房間,小成都開始害怕了,他說,“我開始擔心我自己是不是還能回去。”
天黑下來的時候,小成都說自己想到外面去住,但是,高潔卻說時間還早,過一會兒去送他,小成都看着滿屋莫名其妙的天津人,還有少言寡語的喜子,心裏越來越擔心。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警察的突然到來,使得小成都又驚又喜。
一個美麗的謊言
另一個需要說的人是高潔和她的母親,據詢問筆錄記載,高潔只有20歲,她母親也僅僅47歲。對於這樣的問題,高潔母女一概不予回答,她只是說,自己和母親是到聊城來玩兒的。她們說自己沒有犯罪,但翻開她身後的一個“培訓記錄”發現,如何對付公安、工商執法人員的檢查竟成爲“愛博美娜”的培訓授課內容,此外,如何選擇目標、如何邀約、如何帶朋友也是培訓的主要內容。“要選急需轉變的人,不滿足現狀的人,有掙錢慾望的人,以前小有成就、曾經輝煌想東山再起的人;帶朋友要注意:不談名利,不談行業,不談制度;講癌症的故事,善意地騙;別讓新朋友離開你的視線;不要讓新朋友知道我們的網絡有多大”等。
在記者帶着喜子和小成都離開的時候,和高潔母女一起從事傳銷的年紀最長的婦女追問,他們是不是還能迴天津,她說自己不知道這些事是不合法的,是她的侄女帶她到這裏來的,在這裏上完了10多天的課,她基本上已經相信了“愛博美娜”的謊言,她已經交了2900元的參股費,她真的不知道這是不合法的。
老阿姨說,她們每天在那裏上課,從來不準隨便走動,她也想過要回家,但是,聽信了那些“領導”所講的成功例子,就又留了下來,在這裏每天睡的是地板,吃的是白水煮白菜、白水煮茄子,但是,“領導們”卻鼓勵他們這樣才能夠成就大事業。她們對新來的人都非常熱情,這裏每天的住宿和伙食費是6塊錢,可是,從沒有人收取,交不交都是自願的,自從退休以後,她就覺得在家無事可做,本想只是來看看,沒想到卻掉進了陷阱,她至今爲止還沒有掙到一分錢呢。她真的很想回家。至於其他幾位,任憑記者怎麼問,他們也不肯回答,直到聊城的民警把他們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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