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報:這之後您似乎有一段漂泊的時間?
張伯揚:那時很年輕,總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不滿足於現狀,解放後沒多久就離開了天津,很顛簸,有好的時候也有壞的時候。單絃在外地也很受歡迎,我上世紀五十年代時在北京演出,後來又去了上海。由於和上海簽訂了演出協議,所以我也錯過了抗美援朝到前線的機會。隨後我們又在南京演出了一段時間,也到濟南演出過。我在部隊也呆過一段時間,一邊演出一邊教學。1955年我回到天津,曲藝團極力挽留,我也就再沒離開這裏。
快報:制約單絃發展最主要的問題是什麼?
張伯揚: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在演員本身,新中國成立後戲曲一直在喊改革,但最終改得怎樣,我看並不理想。這些年電影改革進步很快,戲曲也有技術性原因在裏面,但改革的速度比起電影要慢了許多。改不了的主要原因還是演員本身的問題,再一個就是好的作者鳳毛麟角,爲數太少。新中國成立初期不少單絃演員在制度的框架下進行了許多創作,這其中也出現了一些精品。
快報:藝人們的收入怎樣?
張伯揚:從前的收入比較可觀,但相對的開銷也很大。舊時有個詞叫“飛帖打網”,是指各種勢力以送請帖的方式巧立名目收取費用,實際上就是當時的保護費。現在大家的生活水平都有所提高,我雖然沒有掙到錢,但與我們上一代藝人相比已經好了很多。
老驥伏櫪,壯心未已。在老年大學教授單絃的張伯揚從來沒有放棄改進戲曲藝術的想法,從新編唱詞到在舊詞中加入英文,不斷嘗試新形式的過程也逐漸讓他體會到革新戲曲之不易。
快報:聽說您現在還在老年大學教授單絃?感覺怎樣?
張伯揚:我在教學方面還是有一些經驗的,在部隊和北方曲校都教過單絃。但老年大學的情況有些特殊,到這裏的人基本都抱着“老有所爲、老有所樂”的態度,這些人都是愛好單絃,過去也愛聽。上課的時候他們都很積極,說句簡單的意思,其實我們就是在一起度過愉快的晚年。我在老年大學教學已經快三年了,大家的配合都很默契。老年大學的學生們保證出勤率方面尚有一定困難,因爲年紀都大了,身體狀況無法保證。通過在老年大學教課,我也學會了許多新的東西。我們學單絃多是口傳心授,難免在教學過程中出現一些錯誤,但大家都沒有刻意去修正過。學生中有一位高校老師,他給我提出了許多意見,我們也對舊唱詞做了不少有益的改動。
快報:您現在會使用電腦上網嗎?有沒有開博客的想法?
張伯揚:電腦我也會用一些,偶爾也會上網瀏覽一些有關曲藝方面的事情。我沒有自己的博客,但看過一些其他人的博客。
快報:很多人遵循傳統,有的喜歡創新,您覺得自己屬於哪類人?
張伯揚:我的“毛病”就是總不滿足於現狀,一些唱詞總是反覆修改。我曾經改過一出《杜十娘》,把原來兩本的唱詞改成了七本,在裏面加入了新的東西,使其中的人物形象更加豐潤,故事更加完整。其中還添加了英語,演出的時候效果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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