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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5日,美國首名接受面部移植手術的患者向公眾展現術後真容。這位更換80%臉部的女患者已重新獲得講話和正常進食的能力。康妮於2004年被丈夫開槍射中臉部導致毀容,自2008年12月10日起在克利夫蘭醫院接受了共計長達22小時的面部移植手術。術後康妮的臉上僅保留她自己的上眼瞼、前額、下嘴脣和下顎。圖為美國克利夫蘭醫院5月5日公布的康妮術前(左)和術後對比的資料照片。新華社/法新
美國首名接受面部移植手術的患者康妮·卡爾普向公眾展現術後真容後,接受美國廣播公司(ABC)獨家采訪,首次對外界描述她的嶄新生活。
美國廣播公司8日援引卡爾普的話說,換臉成功後,重新聞到香味都讓她激動不已。而對於給自己造成永久性傷害的丈夫,卡爾普表示已經原諒他。
圖為康妮毀容前的資料照片。新華社/法新
重識香味
現年46歲的卡爾普來自俄亥俄州聯合港市,她的丈夫2004年用霰彈槍向她面部射擊,致使她喪失一只眼睛、鼻子和上顎。過去5年內,她喪失講話、用嘴進食和綻露笑容的能力。
去年12月,俄亥俄州克利夫蘭診所成功為她實施面部移植手術後,卡爾普開始逐漸恢復面部各項功能。
接受采訪時,卡普爾回憶說,當一股香皂的清香飄入鼻內時,她似乎嗅到新生活的味道。『我記得當我第一次聞到漱口水的味道時,我說:「哇!我能聞到氣味了」。』
卡爾普說,她現在仍不時回憶起毀容前的生活,『那時候我總是擔心自己太重,腰太粗,發型不好看等,現在想想真可笑』。
『現在的我只想用心體會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肥皂的香味、打噴嚏的感覺,這些都是過去5年我不曾擁有的感受,』卡爾普說。
卡爾普開玩笑說,手術後她第一次打噴嚏時,甚至都不知道該用手遮住哪個部位,是嘴、呼吸管還是鼻子。
感恩寬恕
過去的種種經歷令卡普爾學會感恩與寬恕。
卡普爾說,她眼下還不清楚捐贈者身份,只知道與自己年齡、身高相仿,但她將永遠對捐贈者家人心懷感激,『因為如果沒有他們(的捐贈),我不會擁有新面孔。』
說到丈夫對她造成難以愈合的傷害時,卡普爾說:『我仍然愛他,選擇寬恕他。我必須學會寬恕。』
『事故發生前,我們曾擁有一段美好時光。我們一起去劃船,生篝火野營。那晚發生的事情毀滅了我們曾擁有的一切回憶,』卡普爾說,『我知道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但我不想傷害他的家人,因為我愛他們。』
當談到丈夫已為自己的行為向她懺悔時,卡普爾留下了眼淚。
『現在每次離開前,我都會擁抱身邊的人,因為你無法得知是否還能再次見到他們,』卡普爾說,『我現在也會盡可能花更多時間和心愛的人一起度過。』
過往陰霾
卡普爾在采訪中承認,過去5年時光不堪回首,但她已決定從陰霾中走出,繼續生活。
她回憶起一次她去雜貨店購物,一個小女孩跑過來,指著她說:『這兒有個怪物,媽媽。』
『當時我拿出駕照,告訴她這是我以前的模樣,』卡爾普說,『然後我跟她說:「有一個壞人朝我臉上開了一槍,所以你永遠也不要拿槍。」』
接受面部移植手術時,盡管一些人認為手術風險太大,但卡爾普仍堅持自己的選擇。
『沒有鼻子、無法將食物放入嘴中、臉部完全扭曲,我無法以這樣的我生活下去。我不能永遠生活在痛苦中,而應該繼續前進,』她說。
盡管卡爾普術後恢復相當順利,但還面臨種種挑戰:終身服用抗排異藥物、承受患致命並發癥的風險。但她對於這些挑戰已無所畏懼,自從那次事件後,她開始學讀布萊葉盲文,生活也能夠自理。
卡普爾說,盡管有時她仍感到相當沮喪,但總會馬上調整心態。『我想要變得積極一點。從現在起,一切事情都會好轉起來。』(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