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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小的時候,經常從老師或長輩那裡得到這樣的勸告:『不要以貌取人。』但是長大之後,社會經驗卻告訴我們,要想真正做到不以貌取人,其實並不容易。
即使聖明如孔子,也會容易陷入容貌的怪圈裡,所以他纔會說出『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這樣的話來。這說明『以貌取人』曾經相當普遍,古今中外比比皆是。比較廣為人知的故事,就是在三國時期,劉備曾經忽視龐統,曹操曾經怠慢張松。所不同的是,龐統本身素質過硬,又得到魯肅、諸葛亮的推薦,劉備知錯就改,最後成就大業;而曹操則沒有抓住這樣的機會,被張松挾嫌報復,給他制造了天大的麻煩。
今年剛滿三歲的小福娃也正面臨這樣的考驗。兩年前,這個患有先天性面部畸形的男孩,得到了包括新報在內的媒體以及廣大熱心讀者的幫助。現在,福娃到了該上幼兒園的年紀,當年引發人們同情的面部缺陷,現在卻成了影響他入園的障礙,特別是遭到了來自幼兒園其他小朋友家長的阻撓。
福娃現在的遭遇,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另一個新報的報道對象,那個曾經求職被拒千次的丑女張靜,同樣因為容貌而遭到拒絕,同樣寄希望於整容來改變命運。和小福娃不同的是,張靜是成年人,她在經過名利的歷練之後,最終讓自己的心態平靜下來,得到了周圍人的認可。從前不久新報的回訪中我們知道,現在的張靜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工作。
相比之下,小福娃目前所面臨的處境更加令人為難。由於年紀太小,接下來的整容手術至少要等三年纔能進行,福娃現在的容貌和正常的孩子還有著明顯的區別,並且,因為這種區別使他無法像正常的孩子一樣進入幼兒園,和同齡的小朋友一同游戲。我們甚至有理由進一步擔心,這種區別會不會一直成為福娃成長過程中無法逾越的障礙?
恐怕沒有人能夠給出答案。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要取決於我們這些成年人對於容貌的態度。或者說,取決於幼兒園裡其他小朋友和他們的家長。在這裡,我們並不想給哪一方輕易扣上『以貌取人』的帽子,只是希望每個人能從福娃的遭遇中,重新審視一下我們對於『以貌取人』的態度。看看這種社會學中所謂的『悅目情結』和『容貌歧視』,經過媒體的報道和當事人的努力,是繼續成為張靜和福娃們的災難,還是能夠轉化為一種社會文明心態的新起點,這完全取決於我們自己的抉擇。(朱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