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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長軍抱著兒子周鴻都(資料圖片)
家屬:出院前已死一段時間了;醫院:有生命體征
周長軍(孩子父親)的叔叔周顯寧說,孩子被推出病房那一刻,親屬都擁了上去,『當時孩子戴著氧氣罩,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孩子的大伯首先衝上去抱起他,轉頭對我們說:「沒救了,已經能聞到臭味了,可能死了一段時間了」。』
據院方介紹,孩子在出院時是活著的,『如果孩子在醫院已經死亡,醫院應開具「死亡證明」,而不會是簽「自動出院說明」,並告知一旦離院就會有危險。』廣州市兒童醫院辦公室負責人馮光強說。
『甲流男童被棄水溝』事件再起波瀾:昨日有媒體報道稱,有目擊者看到醫務人員將蓋著白布的孩子屍體交由3名男子後,被塞入雙肩背包內帶走。昨日上午,院方負責人接受記者采訪時稱目擊者的描述與事實有一定出入,不過具體詳情要等待警方調查。當事醫生接到記者電話時很激動,稱要給他更多時間去搶救更多孩子。
目擊者:屍體被塞入背包內昨日,有媒體報道稱找到12月6日即孩子出院當晚11時在廣州市兒童醫院後門附近工作的一位目擊者。這名目擊者稱,當時他看到兩三名穿白色工作服的醫務人員推著一具白布遮蓋的孩子屍體來到醫院後門旁的一個小側門,門口邊三名男子立即跑上前,其中一名穿西裝男子把孩子從病床上提起來使勁塞進一個黃色的雙肩包裡,當時孩子的身體還是軟的。
該媒體報道稱還找到患者家屬的一名朋友孫先生。孫先生說,6日醫生告訴家屬,孩子治愈的希望連百分之零點幾都沒有,在簽了《自動出院聲明書》後,醫院打電話催促家屬盡快帶走孩子。他還說,在孩子老家廣西貴港石卡鎮新旺村有一個風俗,父母是不能為孩子辦理喪事的,白頭人不能送黑頭人,當晚孩子在兒童醫院後門交給別人處理,至於醫院後門的這些『屍體處理專業戶』如何對待孩子,他並不知情。
『屍體處理專業戶』、『塞進背包』等字眼將這起本來就不尋常的事件變得更加驚悚,也與醫院此前在新聞通報會上的介紹不相符,患兒在出院時到底有無死亡、患兒在死亡後有無可能由醫院交給家屬、醫院到底是要治療還是放棄,成為新的疑問。
現場:攝像頭記錄交接全程昨日上午,記者來到廣州市兒童醫院。醫院的正門(位於人民路)緊連候診大廳,不能通行任何車輛,只供患者和醫務人員步行出入。而醫院的後門,則是救護車和院內機動車進出的通道。由於外來車輛不能隨意進入醫院內,若有重癥的病人需要由家屬自行開車接走,由護工將病人用擔架車推至此門口,再由家屬接至自己的車上,也在情理之中。在後門口,有一攝像頭正對著,可完全記錄下交接的全過程。甲流重癥患兒此前就住在離後門較近的住院樓4樓感染科隔離病房,該樓也配有電梯。
記者詢問醫院內的一位負責保衛的工作人員。他介紹,這個後門一般到晚上七八點就關了,但如果有急救的需要,或有醫生開的放行條,或由醫護人員陪同,還是可以開放的。記者問家屬有無可能由醫院接走患兒屍體,這位工作人員回答說,沒有可能。病人一旦去世,屍體必須交由殯儀館處理,不能交給家屬。醫院與殯儀館之間有協議,醫院對此管理也是很嚴格的。
院方:目擊者的說法有出入
記者致電廣州市兒童醫院副院長龔四堂,提出希望能看下醫院後門的監控錄像,以還原事實真相。龔四堂院長回答說:『監控錄像已封存,與目擊者的描述有一定出入,警方已介入調查,他們公布的結果將更為公正、客觀。』
當記者詢問兒童醫院院長夏慧敏對家屬的話的看法時,夏慧敏回答:『你們信嗎?你們要相信我們是黨的醫院、社會的醫院,會盡可能救助的。在病房裡,我們的護士累得直哭,你們應該多報道。』
最後,市兒童醫院辦公室負責人馮光強出面,代表院方表達了三點意見:一是有媒體報道與事實不符;二是醫院自始至終都是按照法律和規定在工作;三是真正的結果要等待警方公布,醫院不便多說。
至於患兒出院時是否已死亡,他回答說是否死亡是需要一系列的依據的,並不是說摸上去身體涼了就是死了,比如患兒的心電監護記錄就可以證明。患兒入院時就是重癥,按照常規會下病危通知書的,但醫生始終認為是有救治希望的,應該有20%的希望,甚至在孩子出院前,醫生還請示領導,希望挽留救治。至於出院程序,按照常規操作,是在病區門口或護理站交接,並開具放行條,除非家屬有要求纔送至門口。
當事醫生:不希望媒體滋擾昨日記者還致電了為患兒治療的感染科負責人徐毅。記者剛說明身份,電話那頭的他語氣急促。他激動地說:『作為醫生,我就說一句話,我們每天都在沒日沒夜地搶救孩子,希望你們多報道我們這些,讓我集中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救活更多的孩子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廣州市衛生局新聞發言人熊遠大接受采訪時說,目擊者的依據是什麼?沒有依據的話就要承擔責任。他還說,如果已經簽了《自行出院通知書》就說明出院時是有生命體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