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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張淑珍,她和老伴程維玉正在自家菜園子裏採摘的小葫蘆上鑽研烙刻工藝。66歲的張淑珍看上去與她的實際年齡不太相符:瘦瘦高高,腰桿筆直,眼睛不大卻炯炯有神,說話乾脆利落,渾身充滿活力。
15歲女孩柔肩挑重擔
張淑珍在孃家排行老四,很小的時候,三個姐姐就已先後嫁人。1959年困難時期,父親不幸去世,蓋房子、泥瓦工、地裏農活等等這些“男人活兒”以及照顧母親和弟弟的責任全都壓在了年僅15歲的張淑珍的肩膀上,這也練就了張淑珍吃苦耐勞的堅強性格。
1964年,她嫁給了比自己大兩歲的李七莊街王臺村村民程維玉,並先後生下了四個孩子。由於孩子小,村裏照顧她,只讓她負責餵豬。您可別小看了餵豬,大大小小十幾頭豬,忙得張淑珍團團轉,每天天不亮,就下地打豬草、餵豬食、照顧種豬、清理豬圈,中間抽空還要跑回家給孩子餵奶。不論寒冬酷夏,天天如此,鄉里鄉親都說她幹活不要命!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後,張淑珍有了自家的菜園子,四畝多地,全是她自己操持,收拾得乾淨整齊。
莊稼地裏好把式
一提起跟她幹農活,別說兒女們,就是老伴程維玉也憷頭。有一次,夫妻倆翻地,程維玉剛鬆完一畦的土,誰知張淑珍那畦地早就鬆完了,而且不言不語地開始鬆新的一畦。接連幾次“比賽”後,程維玉徹底服了,不敢再和老伴“打賭”。
張淑珍是個勤快人。每天凌晨3點,人們還在酣睡,她已經到菜園子裏拾掇當天要發的菜,天不亮,她已騎着三輪車,馱着一大車精心碼放的新鮮蔬菜到了批發市場。因爲她家的蔬菜質量好,一到市場就被躉菜的菜商們一搶而空。後來,菜商們乾脆直接到她家菜園子裏躉菜。晚上,鄰居們想去她家串門,一準兒會吃“閉門羹”,吃過晚飯,她就早早上牀睡覺了,爲第二天的工作養精蓄銳。
賦閒研究工藝葫蘆
近年來,隨着李七莊街地區農村城市化進程的加速推進,張淑珍也與老伴搬進了寬敞明亮的新樓房,老兩口過上了吃喝不愁、無憂的好日子。然而對於“閒不住”的張淑珍來說,每天除了拾掇拾掇僅剩的2畝菜園子之外,總感覺閒得難受。
偶然的一次機會,看到親戚家屋裏掛着的小葫蘆挺喜慶,她突發奇想,何不自己種點葫蘆,裝點家居,饋贈親友。於是,她在親戚那要來了葫蘆籽,種起了葫蘆,又買來了小電烙鐵等工具,研究起了葫蘆烙刻工藝。
每當看到有各式各樣圖案的畫冊、包裝紙、宣傳畫時,她都收藏起來仔細研究。一次,她無意間在廢品攤看到一本《百獸圖》,花大價錢“淘”回家。爲了提高技藝,她還專門去書店看專業書,學工筆畫。遇到千奇百怪的“變形葫蘆”,她就根據葫蘆的特點改造烙製成各式各樣的工藝品。家裏的餐桌變成了她的寫字檯,飯廳變成了她的工作室。現在,她已經不用鉛筆描,可以直接在葫蘆上烙刻了。
張淑珍說,人不能讓自己閒着,一定得找點事兒幹,要不人活着還有嘛意思!沒有文化不要緊,關鍵要耐心細緻地學,總會有進步的。短短兩年的時間,張大娘的葫蘆作品已達300多個。更令張淑珍沒想到的是,她精心製作的“小葫蘆”被親戚家的孩子當作中日學生交流的特色小禮物帶到了日本,受到了外國友人的喜愛。(本報記者解建國通訊員扈樹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