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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廁所,一邊是睡覺的床。 |
馬桶上放一塊板,就是一張桌子。 |
一邊是廚房,一邊是蹲坑。 |
兩位住在廁所裡的『廁居人』。 |
杭州市民杜先生內急,找到筧丁路一家公共廁所,跨進門嚇了一跳: 『裡面搭著床,有鍋灶、生活用具等,還睡著幾個人。』公共廁所裡安置了一個『家』。
門口擺著兩只煤餅爐,一只高壓鍋燉著霉乾菜燒肉,一只燒著米飯。如果不是靠近東側的房裡時不時飄出一股濃濃的尿臊臭,如果不是上完蹲坑的人進出一臉詫異的表情,如果不是西間床旁那連成一排的四五個蹲坑……記者真的恍然以為這似乎是一個『平常』的家。廁所裡和廁所旁的一排房子裡,有男有女,10來個人在此安『家』。他們大都是新源園林公司下的綠化養護工人。
愛蓮的丈夫是個綠化養護的包工頭,她則負責公共廁所家庭裡所有成員的伙食。別人開玩笑,『你是杭州第一個住在公共廁所的老板娘』。
愛蓮難為情地說:說是包工頭,可憐錢都還沒到位!
去年公共廁所造起來。5月份,愛蓮和丈夫住進了公共廁所的西間。作為包工頭,雖然房間裡是一排的四五個蹲坑,但他的房間相比其他工人更像家些——房內安置了一張將近花了上百元的布床,一臺電視機一天到晚播放。
去年10月,四川來的女工王玉華住進廁所,她就睡在愛蓮夫妻的隔壁,她的木板床床頭旁,正是一個供殘疾人使用的抽水馬桶式的坐便器。
王玉華向記者訴苦,廁所裡,白天大老鼠竄來竄去,放老鼠藥也沒辦法治這成群的老鼠。
愛蓮住進廁所後,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小偷太多。前段時間,小偷把她的兩個煤餅爐和兩只高壓鍋等家什全部偷走,對她來說損失慘重。
王玉華一個月1000元左右。她算過,如果在杭州自己另租一個房間,就要花掉大半的工資。『不過想想住這裡畢竟不用付房租。』她用一種同情的語氣說,『我老鄉在城裡做保潔員,住在九堡,一個月房租500元,公交費至少80元,她羡慕死我了,有個不花錢又離上班近的地方。』
愛蓮則說,自己的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在新安江老家,都沒讀書,又不會掙錢,作為父母壓力也很大的,能省就盡量省些。
這『家』的人總想淡化廁所,公共廁所外沒有掛著廁所的牌子。東側的一排蹲坑,上廁所的雖然偶爾有外面的路人,但以綠化工人們為主。
廁所旁有一間平房,睡在房內高低鋪的康大伯可能是年紀最大的,也是居住此地最長的『老人』了。他說,公共廁所剛建好,工人們就住進來了。除非很急的路人,一般周邊居民也很體諒不大來此處解手。
江乾區城管辦相關負責人說,不知道公共廁所裡有人住。公共廁所一般分成兩大類,一類是建設單位建好後移交給城管,這些公共廁所是不允許住人的。像筧丁路上的這家住人廁所,屬於還沒有移交過來的,城管沒有權限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