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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詩是什麼來著,說世間的人都已經庸庸碌碌的忙了,山裡的和尚剛睡足了起床。生活真的是第一位。』在自己新聞事業正風風火火時毅然退出的李?靜,到杭州之後,學會了傾聽自己的內心去判斷生活,而不是那些完全外化的因素——財富、權力或者社會名望。
『你曾經認為頂頂重要的東西,換個角度想想,似乎又不那麼重要了。』
『愚公移山和愚公搬家都解決了遮擋陽光的問題,沒有對錯,只有選擇。』李?靜說。
這樣想的,遠不止李?靜和魯譽。
安徽人丁健離開北京之前還是個互聯網新聞編輯,但他不想一輩子乾下去,於是選擇轉做電子商務,恰好工作機會出現在杭州,加之杭州距離他的家鄉很近,他來杭州定居了,房子買在餘杭(相當於北京的通州)——雖然這裡的房子漲到了兩萬,但他覺得,相比北京,這裡還是要低一些(通州新城區規劃公布後,房價大漲至三萬上下)。
山東人張林回到念大學時所待的城市青島,找回了久違的歸屬感,現在是一家廣告公司的創意總監。雖然當初吸引他去北京的地下音樂、搖滾樂這些當時叛逆的東西,依然在他的喜好列表上,但『不當飯吃』,年齡的增長也讓他越來越包容,越來越認可『表達個性和態度並不一定要單一的形式』。即使青島目前還無法提供給他更多的工作選擇,『想跳槽都沒有(更好的)地方可去』,但『在一個你喜歡的地方,活著,做你喜歡的事情,有風險也是值得的』。
陝西人范凱從北京辭了工作後,回老家西安買了房子和車子,但做國際藝人經紀的他還是決定再回北京,等將業務擴展、熟悉更全面的演藝產業運作模式之後,再回老家。無論將來飛到哪裡去工作,生活還是要在西安的。
前程無懮2009年年中對於『個人跳槽意願』調查結果顯示,選擇非一線城市的求職者比例為24%;到年末,願意選擇去非一線城市的求職者比例上昇為31%。
根據《中國新聞周刊》與騰訊網的聯合調查,超過67%的人認為二線城市的綜合幸福指數會高過一線城市。接受媒體采訪的『北上廣逃離者』也普遍認同,離開一線城市後,生活過得滋潤了很多。由此可見,此番移居,是白領們相對理性的選擇。
然而,移居的目的地是經過權衡選擇的。對於北上廣培養起來的心氣兒,不是小地方所能消受——在小城市根本沒有市場的產業,為其工作的白領當然不可能送自己上絕路;小城市的資源分配,重親緣,輕能力,認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白領顯然無法接受這種『不公平』;小城市文化娛樂形式貧乏消損了生活的樂趣,小城市生活節奏太慢讓人感覺時間都凝固住,小城市的工作瑣碎無聊再看不到向上的希望⋯⋯
在相互的接納談判中,省會城市、副省級城市和發展勢頭強勁的經濟圈輻射城市顯現出『二線城市』的優勢,雖比不上『北上廣』的成熟、穩固和物質極大豐富,但因其對資源的吸納能力較強並懷有強烈的提昇欲望,基本具備移居白領們所要求的平臺,也確實具備容人(纔)的體量和胸懷,所以它們更容易跟一線退居者們契合。
科西嘉島上出生的拿破侖是外省青年的榜樣,憑著自己的血肉之勇打遍天下的傳奇,讓後來者無限向往。無論中外,年輕人寄望於憑借個人纔智步入上流社會,是城市壁壘漸次打開後的應有之義,也是社會進步的表征。
然而,在中國市場經濟和社會改革發展的現狀下,在中國城市化急劇又復雜的背景下,即使社會成員向資源集中的大城市做正向流動,也會出現諸多現實的困境。
在時代的洶湧中,微小的個體們,像李?靜,像魯譽,像丁健、張林、范凱——三十歲上下,有著高等教育背景,在一線城市有一定的物質或精神積淀,又因著信息化和全球化的便利,不怯於拋棄地緣優勢,不單為生存、更為生活質量,理性地選擇離開夢想之都,在資源再分配中嶄露頭角的二線城市,開始另一番生活——成為大浪淘沙中拼命穩住自身幸福的次生夢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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