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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老陳(化名)的女兒今年即將大學畢業,現如今大學生找工作,涉及的不光是一個人的飯碗,面對嚴峻的就業形勢,為了給孩子找份合適的工作,避免『畢業即失業』,春節剛過,老陳就忙著為孩子找工作尋路子,托關系。一個人找工作,『全家皆兵』,親戚朋友也都『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希望能給老陳的女兒增加點就業機會。最近,老陳托的一個關系終於有了回音,一家媒體同意聘用她女兒,老陳終於可以松口氣了。見習記者於春灃攝影記者姜寶成
【前奏】 招聘沒回音坐不住了
陪著女兒跑招聘投簡歷石沈大海
老陳的女兒曉宇(化名)是本市某高校本科應屆畢業生。
去年10月,大學生就業工作啟動,陸續有各種各樣的單位來學校招聘,那會兒,老陳陪曉宇跑了三四次招聘會,『一個女孩子家,怕她上當受騙,幫她把把關。』後來女兒說媽媽在場她更緊張,老陳這纔沒對女兒參加招聘『全程陪護』。
春節過後,眼見著女兒幾百份簡歷投出去,一直沒收到幾家想去的用人單位的『回音』,老陳有點著急,『早聽人說「金三銀四」,這會兒孩子再找不到像樣的工作,我哪放心得下。』她決定動用自己的『關系』,在女兒找工作的關鍵時刻幫一把。
實習托人說句話正式上班不好辦
大二開始,曉宇曾到一家公司實習,這還是媽媽托朋友介紹的。『也就是打個招呼的事。』老陳目前在某機關工作,副處級,工作二十幾年,先後在很多部門任職,接觸的朋友多,有不少人脈。『現在一些朋友都成了各自單位的領導,混得好的都是一二把手了。』老陳覺著幫女兒找個稱心的單位不難。
春節過後,老陳琢磨起幫女兒找工作的事,向朋友們打探起『門路』與『行情』,『這纔發現「辦事」不那麼容易,常常得拐上一兩道彎纔行,爽快答應的人不多,大多數朋友給我的答復是「不好辦」。』為了讓女兒的就業之路平坦些,老陳要拿出的,不光是人脈、關系、路子,有時還有金錢。
【序曲】 答應好的事又變卦了
各家都在找門路還得看誰關系硬
3月初,老陳輾轉通過一位朋友,為女兒聯系進一家國企工作。『朋友只是這家國企的中層,還得通過她聯系單位的負責人。』經過朋友的努力,老陳終於和孩子想去單位的負責人見了面,也一起吃了飯。朋友聯系到的是這家國企的負責人,當時答應幫曉宇進單位。
正在老陳購置禮物准備答謝時,幾天後,『又變卦了。』朋友告訴老陳,由於想通過關系讓孩子進單位的家長太多,一個家長聯系上單位的一把手,直接『預定』了這個崗位。『有人比我們更有「關系」。』老陳有些無奈,她覺著,沒能幫上孩子,是自己關系和路子不夠『硬』。
忙前跑後兩個月請客花了5000多
老陳已經記不清為了給女兒找工作請人吃了多少次飯了,『少說也有七八次吧。』她說,天津人是典型的北方人,好面子,不論事辦沒辦成,總得吃頓飯。每次為了給孩子找工作的事吃飯,自己、朋友,加上朋友幫忙聯系的單位領導,三四個人,『隨便去個有包間的地兒吃一頓,加上酒水,怎麼也得四五百。』兩個多月下來,光請客吃飯,就花了5000多元。
【高潮】 花錢找門路費了勁了
想進單位交10萬待遇還是不一樣
老陳給曉宇找工作比較『靠譜』的一次,是家事業單位。『那次是孩子大伯幫忙聯系的,找到一個號稱熟識那家單位負責人的朋友,結果人家說想進單位工作,至少要10萬元。我和他爸爸的工資加起來也就幾千塊,家裡的房子前些年趕高價買的,這幾年曉宇讀大學就花了10萬,手裡沒太多閑錢。』
老陳又聽說即使花錢進了這家事業單位,也只能拿個『部聘』,福利待遇和單位正式聘用的職工不一樣。老陳和女兒都覺得花10萬元找這麼個工作不值。『萬一花10萬進了這家單位,過一兩年我家孩子就被裁下來怎麼辦。』老陳放棄了這次機會。
不想女兒太辛苦還得著手尋出路
老陳記得,女兒投出的簡歷,有幾家公司回復了,『不是廣告公司,就是賣保險的。』老陳聽人說,『一人賣保險,全家跟著忙』,銷售保險的業務員每天要出去跑,她可不想孩子吃這個苦。『養她這麼大,沒讓她吃過苦,咋能讓她去乾這個。』她說,曉宇去年投的簡歷,現在還有人打來電話讓她去工作,但老陳都堅決地讓女兒拒絕了。『孩子自己也不想乾這個。』
老陳倒挺支持女兒去廣告公司的,『每天做做文案,收入穩定,也不算累。』在她的『力挺』下,曉宇接受了一家廣告公司的文案職位,3月中旬去公司實習,可沒過兩周,女兒就受不了了。『每天就是埋頭寫,不論乾多乾少,每月就1000多塊錢,跟打雜的差不多,有時還得負責向客戶「要賬」。』曉宇嫌文案的工作沒意思,收入低,『伺候人』,實習不到兩周就不乾了。
雖然和女兒觀點不一致,可老陳不願委屈了孩子,只好著手給孩子另外尋找出路。
就算睡不上好覺有啥困難媽扛著
老陳說,兩個多月來,為了給孩子找工作,她沒睡上幾個好覺。『每天晚上倒在床上想的就是明天怎麼給孩子找工作,如何運作、托什麼人、找哪些關系,通過什麼形式,滿腦子都是這個。』
老陳50歲出頭,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更年期的原因,最近常常覺得身上沒力氣,也容易發脾氣,『常常半夜了還睡不著。』給孩子托關系、找門路時,老陳有時也會和曉宇一起商量該怎麼辦,孩子說的話,她常常會聽,『畢竟是給孩子辦事,得聽聽她的意見。』老陳也覺著,女兒大了,該聽聽她的意見了。『何況她有時說得還挺對的,比如在哪吃飯啊什麼。』
曉宇今年24歲了,『她從小沒離開過家。』雖然也知道該培養孩子的獨立性,可老陳覺得『說來容易做來難』,『誰家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肉啊!』而且,老陳認為,找份好工作,孩子就有可能過上好日子。『她要吃苦以後工作時吃吧,現在她還沒長大,有啥事我扛著。』為了不讓女兒擔心,老陳說很少和孩子嘮叨自己『找工作』的辛苦。
【尾聲】 工作有著落能睡好了
老陳對女兒的『懂事』很滿意,『這孩子挺理解我的,知道我是為她好。』老陳還記得,上大學時,曉宇的成績每門都在80分以上,實習成績也很優秀,『找不到工作是現在的經濟大環境不好,再加上她是三本的,很多單位不認,不過我們女兒很懂事,也很努力。』老陳不覺得自己出手給孩子找工作是件丟人的事,『現在好工作這麼難找,有幾個家長不為孩子工作的事操心?要是沒能力也就算了,能幫一把還是得幫孩子一把,這太正常了。』
老陳的努力終於有了些眉目。不久前,在朋友的朋友的幫助下,曉宇終於有了個實習的機會。『也沒花啥錢,就吃了幾頓飯,我辦了幾張購物卡算是「禮物」,朋友和單位的領導還都沒收。』曉宇和單位還沒簽合同,『這時候可千萬別出差錯。』老陳希望,女兒的工作能早點定下來,自己就能睡個安穩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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