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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要內容:阿磊是我爸的『忘年交』,也是司機,是回滬的知青子女,樣子很陽光的。我跟他出去吃過幾次飯,在路邊普通的小餐館裡,碗筷有點油膩,餐巾紙很粗糙,卻有種很家常、很舒服的味道。 |
(插圖人物與文章內容無關) 結婚對我像做夢一樣
我一個人在家時,總是把燈開個通明。在這個大房子裡呆著,我覺得冷。開著燈,還是冷。不能否認這是裝潢得很有品位的住所:成套意大利品牌的沙發、席夢思、廚具,一塵不染。裝修是冷色調,白和藍為主打色。我們的喝水杯子、桌子上的花瓶都是水晶玻璃的。洗手間比有的人家的房子還大,洗臉池邊擺的香水、剃須水都是最好的牌子。這麼豪華的家,是我從前做夢也沒敢想的。
女兒被送去全托了。這是他的主意。我想也好,好爸爸,好媽媽也不是容易扮演的,一天兩天可以,一月兩月也行,一年兩年就太可怕了。人人都說我嫁了個『金龜婿』,可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眼中的恩愛夫妻,已經分居好幾年了。
戀愛的時候,朋友就說我——晚文好福氣,你看定明,多帥,多能乾,條件多好。
的確,我不過是普通的市民家庭出身,爸爸是司機,媽媽是營業員。我讀書時的成績、工作後的表現都很普通,外貌最多算是清秀,也不太會打扮。我的生活本來是不會和定明有任何交匯的。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我簡直手足無措:他體形高大,長著一張偶像劇裡男主角纔有的面孔,穿的是名牌西服,說話彬彬有禮。更難得的是,他在國外留過4年學,在上海有份高薪的工作,家境很優越。真的,我們簡直不像一個世界的人。那是一場臨時聚會,我跟著我的朋友過去,他跟著他的朋友過去,大家禮貌性地交換了聯系方式。整晚我都很安靜,也許是這安靜讓他產生了好感,幾天後,他居然開始約會我。
他給我帶來的生活方式,是和我以往完全不同的:他約我去喝咖啡,告訴我卡布其諾和拿鐵的口味有什麼不同。他帶我去外國牌子的專賣店,一件衣服夠得上我大半個月的薪水。他的化妝品比我還多,還喜歡去美容院做臉。他的口袋似乎隨時都備著一條乾淨的大手帕。我們保持著每周一至兩次的約會頻率。他是怎麼看上我的,這像個謎。最要緊的是,我們約會時,他對我很少有親昵的舉動,最多也只是親親我的額頭。在我眼裡他像個紳士。
那是2006年的秋天,水稻快要收獲的季節。有個晚上,他帶我去郊外看月亮。空氣中已經有了涼意,月亮那麼圓,那麼大,讓人有種做夢的感覺。那時我們已經交往了3個月,我跟他在一起,仍然有種做夢般的感覺。或者說,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他說父母又催他結婚了,口氣很鎮定很溫柔。我本不是浪漫的人,他說的也不是浪漫的話,我卻感動得熱淚盈眶。
直到結婚,我還是覺得像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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