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噩夢成真
陳友正勸田壯別著急,其實他比誰都急。這天夜晚,暹羅貓仍未歸家。陳友正疲憊不堪,正靠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昏然入睡。
忽然,門被輕輕擠開。陳友正一下子驚醒,睜眼一看,是暹羅貓進來了。陳友正張開雙手要抱,暹羅貓叫了一聲,掉頭又出了門。陳友正緊緊跟上,一出門,就上了山!往後一看,哪還有什麼辦公室,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再看那暹羅貓,像一個沒有點亮的灰白燈籠,搖搖晃晃地在前面引路,三步一回頭。好啊,鬼東西,拿爺練膽兒啊,有本事把爺引到澳大利亞去。暹羅貓當然沒把他引到澳大利亞去,那還得辦簽證。它領陳友正來的地方,也夠澳大利亞的,不是別處,正是莽山腳下的墳地。但見荒草萋萋,墳冢林立,陰風陣陣,淒淒慘慘。忽然,陳友正看見一個人在前方急急行走,很像是趙宇。再細一看,原來是朱大海,他忍不住叫大海。朱大海好像沒聽見,自顧急行。陳友正緊追上去,看著很近,卻怎麼也追不上。追著追著,大海竟化成一團青煙,消失在亂墳荒冢。陳友正茫然不知所措,煙飄雲蕩處傳出叫聲:救救我——緊跟著,一個女鬼迎面走來,啊,是杜青青!一看失蹤的杜青青變成了鬼,陳友正忘記害怕,張開雙手攔住她問是誰殺了你?青青說是你!啊?是我?青青的回答嚇著了陳友正。『是你,是你——』青青咬牙切齒,直衝陳友正撲來……趙宇、朱大海、杜青青,三個日夜佔據著陳友正心的人,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讓陳友正丟魂落魄。他站在墳地裡進退兩難,忽然又想起了暹羅貓。就在這時,眼前閃現一堆火光,照亮一座墳冢,只見一個人正趴在墳前磕頭。火光中,陳友正看清了磕頭人油汗涔涔的臉,這一看讓他大吃一驚,半夜三更在墳前的竟然是苗爺!只見苗爺邊磕頭邊口中念念有詞:恩人恕罪,我是迫不得已纔殺了恩人,罪不該饒……啊,苗爺殺人啦?他殺誰啦?陳友正疑惑地抬眼去看那墳冢,但見墳前端坐著一個人,長發過肩,胡子落地,不是別人,正是死去三年的朱文伯。啊,原來是苗爺殺了朱文伯!可他為什麼管朱文伯叫恩人呢?忽然間,凌空飛來一條帶翅膀的灰蛇,直衝苗爺撲咬過去。陳友正一看,正是暹羅貓。他大叫一聲,別咬!也跟著撲上去……
陳友正從沙發上滾落下來,摔歪了鼻子驚醒了夢。睜眼看,碾子還是碾子缸還是缸,辦公室裡還是老模樣,辦公室外桂花香。
陳友正捶捶自己的腦殼,叫了聲邪門,自己怎麼會做這樣一個怪夢!
可夢中的情景又真真切切,使人難過叫人懮。陳友正心有不甘。
第二天,他只身來到莽山腳下的墳場察看。但見荒草萋萋,墳冢林立,一切都跟夢裡一樣。當他找到朱文伯的墳時,不由大驚失色:墳前當真有一堆新燒的紙灰!
陳友正閉眼又睜開,紙灰仍然在;又捶捶腦殼,腦殼知道疼。這下他可真服了。老天爺啊,你睜睜眼,可別嚇唬我啊,我陳友正沒做過什麼壞事啊。
陳友正趴地上聞聞,紙灰味道很新鮮。這是誰燒的呢?
陳友正撥通朱寧遠的手機。一問,回答祭日沒到兄弟倆尚未上墳。再問有無親朋上墳?回答還是NO。
陳友正立刻叫來刑偵人員,在墳前提取了腳印,與密取到的苗爺的腳印一比對——媽呀,在墳前燒紙的不是別人,正是苗爺!
刑偵技術的報告再清楚不過,可陳友正卻糊涂到了家:噩夢成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