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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你我之間》
邁克·華萊士=新聞價值?我想,這個等式是可以成立的。從華萊士的人生可以窺見美國的歷史,甚至世界的更迭。他的職業生涯,使無數或許偉大或許平庸的名字證明了新聞訪談存在的意義,同時也印證了他的個人價值。他的《深夜追擊》和《60分鍾》節目就是例證。它們的最大價值就是:話語之間的博弈取代平鋪直敘的播報。
中國人了解邁克·華萊士源於上世紀80年代初他對鄧小平的訪問。當時中蘇關系、中美關系正處在微妙階段,中國需要一個平臺來溝通。或許新聞訪談並不是最佳途徑,但遠比兩國間的互相揣測來得真誠。事實上,在那個歷史階段,西方國家開始了解『紅色中國』也正是源於這一次具有歷史意義的訪問。
作為一個新聞工作者,職業操守是必須恪守的,而另外一個重要的品質,應該歸結為『良心』。依循著職業操守和道德良心,華萊士會對采訪者窮追不捨、追根刨底。當然,無人不喜歡質問,無人不想探究事件背後的真實,所以,當觀眾看到邁克·華萊士吐著煙圈,帶著燦爛的笑容,將受訪者直逼到牆角時,他們很快樂。因為這個帶有審判意味的談話,使他們看到了被采訪者的骨頭裡的本真。
《你我之間》帶給我們的最大的樂趣是華萊士像一個勝利的騎士般俯視群雄的驕傲感。無論是總統、將軍,還是黑手黨領袖、惡棍,在面對華萊士時,都面對了一次『平等的挑戰』、『帶著威懾力的質詢』。可以說,任何一個角落都可能通過邁克·華萊士和他的同事們的嘴,成為公眾審視的對象。
真實是新聞的生命。美國有個紀實攝影師尤金·史密斯,他將鏡頭對准戰爭,拍攝了許多震懾人心的場景。我最欣賞的是一張叫做《走向樂園》的作品。它構圖簡單,甚至毫無技巧,整個畫面只有兩個孩子拉著手,路過一棵古樹庇蔭的小徑。如此簡單,卻將戰爭與生命刻畫得那麼鮮明。不論戰爭帶走什麼、留下什麼,生命總有無限的希望——這就是真實的力量。同樣,邁克·華萊士將真實、客觀視為生命。在他的某一期節目中,他的受訪者表明肯尼迪的《當仁不讓》是請人捉筆帶刀之作。節目播出後立即引起肯尼迪的不滿,並且要求華萊士出面致歉,卻被他拒絕了。華萊士將權力和身份的背景,視若無物。
《你我之間》的不足之處在於,它是讓我略覺失望的一個譯本。當前,越來越多的譯本讓人們看不到原文的精彩之處了——權當玩著一個『你畫我猜』、『盲人摸象』的游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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