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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批評以其特殊的學科屬性和社會功能,以評判者的名義表達具有鮮明個性的批評態度,堅守某種審美立場,對紛繁復雜的文藝現象做出判斷和評論,對於規范、引導文學藝術的創作生產,促進文藝的發展繁榮具有重要作用。文藝評論既是學科意義的,更蘊含意識形態上的諸多訴求。沒有正確的文藝批評,文藝創作和生產就要偏離方向,文學藝術就難有健康向上的成長。由此,社會對文藝批評寄予厚望。
(一)文藝批評為人民而擔當,不僅是文藝批評本身的責任,也不僅是批評家藝術操守上的要求,更是主管部門正確認識批評的功能,發揮批評的作用,以促進文化繁榮的歷史重任。與文藝創作相比,文藝批評位於意識形態的更高層次,靠近於哲學和政治。好的文藝批評作用重大、影響久遠,可以在社會的政治哲學體系中佔有一席地位。歷史上借助文藝批評傳達政治意向和觀點的例子數不勝數。馬克思、恩格斯留下的文藝批評盡管數量不多,卻成為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中的思想經典,在人類爭取解放和自由的斗爭中發揮著重要作用。60多年前發表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集中表達了毛澤東思想實事求是的精髓,從政治和哲學的高度,提出和解決文藝為什麼人的問題。文藝批評本身所固有的政治特征,使得文藝批評成為超越文藝的重要思想武器。
文藝批評是陣地。在這個陣地上,各種學說和流派激烈交鋒,多軍對壘,此消彼長,直接表達了各方面的利益取向。相對於文藝創作,批評的受眾范圍較小,常常給人以錯覺,似乎文藝批評的作用有限。其實不然。文藝批評從根本上影響文藝成長的走向,影響文藝家的價值選擇。文藝批評的文本形式特殊,它通過對作品和作家的評價,多樣化地表達豐富的理論內容,比一般性的號召更易傳播和接受。文藝批評家影響文藝創作,進而影響受眾,形成特定的輿論效應。同樣,錯誤的引導,也會對創作和輿情造成廣泛影響,進而產生巨大危害。漠視甚至放棄這個陣地,對各種文藝思潮、創作傾向不聞不問,不僅會丟失文藝批評本身,而且會丟失重要的思想理論陣地,丟失馬克思主義在文藝領域的指導地位。
文藝批評是領導方法。黨對文藝的領導首先是思想理論上的領導。實現這個領導的最有效方式,是通過專業的形式,把一般的理論具體化為文藝的批評,通過對作品和作家的分析評介,對文藝理論的修正和發揮,對文藝思潮的解析和評斷,實現專業化、學理化的思想領導。多年來,我們抓評獎的導向作用,也是一種領導方式。但是,領導文藝只講評獎,不懂得、不善於運用文藝批評把黨的政治優勢、思想優勢轉化為專業優勢、學術優勢,使黨的文藝主張更容易為廣大文藝家所接受和贊賞,就會出現大問題。特別是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文藝創作和生產的市場成分越來越大,市場本身所具有的一些弱點,比如盲目性,庸俗化,拜金主義等對文藝產生的深刻影響,用過去所熟悉的行政的、計劃的手段無法有效解決。我們所能掌握和運用的武器,就是開展強有力的文藝批評,表達黨和人民的文藝立場,指引、規范文藝創作和生產堅持正確方向,保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藝的基本性質和特征,維護人民群眾的文化權益。
從這樣的高度認識文藝批評,文藝批評就會找到自己的位置,就會在深刻的自察自省中改進和發展。
(二)當下的文藝批評讓我們面臨諸多困惑。馬克思主義文藝批評的聲音微弱,西方種種文藝學說受到熱捧,脫離實際、脫離生活、脫離群眾的文藝批評泛濫,缺乏責任感、使命感的隨意評點到處可見,商業化、媚俗化的風氣愈演愈烈。文藝批評不受文藝家歡迎,不為普通群眾所知曉,其邊緣化趨勢和影響力的弱化十分明顯。
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很多。從根本上講,是放松了對文藝批評的領導。不理解不懂得文藝批評的社會作用,不能把文藝批評作為領導文藝的專業化手段。對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研究和掌握不多,在復雜的文藝現象面前缺少起碼的辨識能力,對的看成錯的,錯的混淆成對的,根本談不上正確的教育和引導。把個人的毀譽榮辱放在黨的利益之上,對錯誤思潮不敢理直氣壯地批評,唯恐一言既出,招致各方非難,招致網上惡評,壞了自己的名聲。片面理解黨的『雙百方針』,在大是大非面前畏首畏尾,不敢旗幟鮮明地表達馬克思主義的理論主張和黨的文藝立場,對不良傾向不積極教育引導,甚至對背離黨的主張、違反憲法的言論,也可以聽之任之。
這樣做的結果,直接導致了文藝批評的混亂。少數人以否定馬克思主義為榮,用西方文藝觀取代馬克思主義在文藝批評領域的指導地位。一些人片面認為文藝批評是批評家個人思想的舞蹈,遠離社會生活,遠離主流文化,不研究作家作品,不關心群眾審美需求,玩弄概念,故作高深,沈醉於所謂『純評論』,熱心於所謂『私語化』,使原本應該生動活潑的文藝批評徹底地脫離了群眾。一些人使命意識淡薄,面對各種錯誤文藝現象,不辨美丑,不分良莠,對『躲避崇高』、『零度寫作』、『痞子化』、『下半身寫作』等創作現象視而不見,對『游戲化』、『狂歡化』、『娛樂至死』等錯誤傾向無動於衷,對帝王將相、淫靡艷俗佔據文藝舞臺麻木不仁,完全喪失了批評的精神。更有一些人低級庸俗,操守淪落,只把文藝批評當個飯碗,熱衷於『有償評論』、『圈子評論』、『人情評論』、『炒作評論』,甘心淪為卑瑣的『文化掮客』,把本應公正清明的批評領域變成了庸俗喧囂的名利場。
凡此種種,使曾經輝煌、令人景仰的文藝批評失去本色。文藝批評,不能鮮明地表達正確的觀點和態度,不能保持嚴正銳利的風骨,不能為文藝創作生產指明方向和道路,就失去存在的意義。消解馬克思主義在文藝批評中的指導地位,迷失堅定的理想信念與價值取向,弱化文藝批評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和使命,文藝批評的公信力必將消亡。我們必須警醒起來,奮力擔當,重新賦予文藝批評以蓬勃向上的生命活力。
(三)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不動搖,是振興當代文藝批評的根本。馬克思主義文藝批評堅定地選擇人民的立場,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研究探索文藝發展的客觀規律,體現人民意志和願望,在當今世界各種文藝思潮相互激蕩的形勢下,在意識形態領域錯綜復雜的斗爭中,發揮著思想與美學上的指導作用,引領著文藝批評的正確方向。人民群眾選擇馬克思主義的文藝批評作為自己的代言人,准確深刻地表達自己的文化意志和立場,張揚抒發自己的美學理想和追求,團結凝聚廣大文藝家推動文化的發展和進步。歷史上的哲學社科流派很多,只有馬克思主義能指導一個偉大的民族沿著正確道路創造未來。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是人民的選擇,是中國共產黨領導和推動的文化發展的選擇。堅持這一點,當代文藝批評就有了主心骨。我們當然要積極地學習吸收西方文藝理論中有價值的因素,也可以借鑒運用西方文藝批評的正確方法,但是這種學習和借鑒是站在馬克思主義立場上的,是消化融合於民族創造之中的。馬克思主義的文藝批評,必須成為當今中國文藝批評的主流。
用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最新成果豐富文藝批評的理論,推動文藝批評不斷前進。改革開放30多年,中國共產黨人不斷探索和開闢文化發展的道路,提出了一整套關於文化發展的方向、目標、動力、路徑等規律性的認識,為文藝批評的豐富成熟提供了理論保證。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應該成為文藝批評的思想路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應該成為文藝批評的准則。貼近實際、貼近生活、貼近群眾,應該成為文藝批評大有作為的起點。在新的文化理論指導下的文藝實踐是文藝批評的生動樣本,所有立志於推動文藝發展前進的批評家都會在這裡得到創造性的洗禮。自覺地用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最新成果武裝頭腦,自覺地從當代中國的文藝實踐中汲取營養,當代中國的文藝批評纔能有大出息、大進步。
緊緊抓住文藝批評不放松。在思想上重視文藝批評,把文藝批評作為黨領導文藝的重要方式緊緊地抓在手裡,動員各方面的力量,強化和壯大文藝批評,充分發揮文藝批評引導推動文藝發展的巨大作用。開展嚴肅生動的文藝批評,把黨的主張和人民的需求,用理論的、學術的方式表達出來,支持先進,改造落後,抵制腐朽,有效實施黨對文藝的科學化領導。加強思想教育和引導,最大限度地調動廣大文藝批評家的創造活力,造就一支政治堅定、與黨和人民同心同德、具有廣泛社會影響的馬克思主義文藝批評家隊伍。切實貫徹『雙百方針』,擴大學術與藝術民主,鼓勵探索,支持創新,形成一個既有統一意志又有心情舒暢、既包容多樣又抵制錯誤、既堅持基本藝術操守又向更高理想境界邁進的生動局面。關心文藝批評,支持文藝批評,主流媒體拿出版面、時段,為文藝批評提供舞臺,讓優秀的文藝批評蓬勃生長。
文藝批評為人民而擔當。這種擔當,是基於馬克思主義立場和人民標准的擔當,是不計個人名利和榮辱的擔當,是對歷史和時代負責任的擔當。這種擔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作者:廖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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