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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高考最悲壯的人物,應該是重慶高考狀元何川洋。當時他因民族造假而被取消錄取資格。一年過去了,何川洋再次參加高考,考出了674分的高分,比去年還高了15分,排名重慶文科第10(6月25日《新文化報》)。
目前,何川洋已跟北大簽了《預錄取協議》。這意味著,如果不出意外,何川洋將讀北大。這一次,我們應該向何川洋表示祝賀。
還記得去年,何川洋的淚、何川洋的痛,以及後來何川洋的沈默。一年過去了,何川洋依然沈默。面對到訪的媒體記者,何川洋給予的只是有禮貌的謝謝,卻並不多談。這一情況,讓不少原本以為這位經歷了大悲大喜後的少年會有很多話要說的記者感到意外。重慶教育界一位人士分析,『也許怕再生枝節,也許怕未來仍有變數。』是什麼讓一位花季少年如此世故老成,如此懮心忡忡?
或許有人認為,何川洋經歷的這一切是咎由自取。記得去年,何川洋的父母曾經表示,造假只是父母的責任,何川洋還小,一切與他無關。解釋並沒有被公眾認可,因為其中掩藏著一個基本事實,無論造假是否與何川洋有關,一旦造假成功,何川洋卻是實實在在的受益者。因此,並不能認為輿論對何川洋的批評是一種苛責,相關方面宣布取消錄取資格是一種殘酷。然而,我們不能忽視另一個基本事實,如果高考沒有後門,那麼何川洋的父母就不會去鑽,那麼也就不會有後來何川洋的悲劇。由此看來,何川洋其實也是高考不公正的犧牲品。
這並不是給何川洋推卸責任。每個人不妨捫心自問,如果在你面前有一個制度漏洞,如果你有資源有能力,你能不利用?當然,我們不能放大人性中的小,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心理完全不起波瀾,恐怕也不現實。一個可資參考的事實是,這段時間很多人都在各顯神通,想讓孩子進入幾所有限的名牌小學上學。難道家長們不知道就近入學的制度?但他們更知道,每個學校都有一些機動指標,只要你有資源有能力,就能讓孩子擠進去。從這個意義上說,更重要的是把後門完全關上,而不是通過後門來考驗人。
高考正是如此。雖然我們承認高考基本公正,但我們不能否認的是,有些人還是在千方百計地鑽高考的空子,比如某些加分政策。既然有個別加分優惠是可以通過人為因素爭取到的,那麼一些有資源有能力的人,又怎麼會路過錯過?從這個意義上說,如果加分政策真能完全的陽光公平,那麼何川洋的父母又怎麼可能去動腦筋,又怎麼可能有後來何川洋的悲劇?
面對何川洋再考高分,我們理應向他表示祝賀,這一年,何川洋確實不容易。但我們也不應該放棄對高考公正的思考。從這個意義上說,何川洋的悲劇已經結束,但作為一種現象,『何川洋式悲劇』還可能繼續發生,何川洋可能還有後來人。(文/毛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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