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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益華指認現場,一臉木然。李震宇攝 |
『銀泰停車場,我劫了兩個人』,『這裡,就這裡。我叫她下車,取錢』,『地上有血跡,我用土埋了一下』……昨天清晨,身負4條人命的胡益華在義烏指認搶劫殺人犯罪現場,本報記者跟隨義烏、廣東揭陽兩地警方,親歷指認全程。
就在指認最後一刻,胡益華向本報記者說出了犯罪動機:搶劫是為了搞錢賭博,而槍殺兩名義烏情侶的直接原因是他們『不老實。』
押送: 胡益華被連夜從廣東押回義烏昨天早上6點30分,戴著黑色面罩和手銬的胡益華,隨著鋃鐺作響的腳鐐聲,出現在義烏看守所的鐵門口。身邊是4名荷槍實彈、神情凝重的黑衣揭陽特警。胡上身單穿一件暗紅色、編號為『揭看041』的囚衣背心,下穿黑色及膝運動褲,腳上隨意地趿著一雙塑料拖鞋。記者第一印象是胡益華身材很結實。
前一天晚上,揭陽警方走高速公路將胡益華押回義烏。一同回到義烏的還有那輛被劫的黑色『雷克薩斯』贓車。警方表示,選擇走高速公路押解,也是為了盡早把這輛車歸還給被害人家屬。
金華昨天下了場透雨,清晨的空氣中還帶著草木的甜味,涼爽宜人。臨出發前,一名義烏邢警嘟噥著說:可別再下雨了!——他們擔心雨水帶走現場更多的痕跡。
指認: 亡命凶徒還原現場5輛警車拉起警笛,成一列縱隊向第一個現場駛去。兩輛義烏警車開道,押送胡益華的廣東牌照警車居中,再兩輛義烏警車斷後。警車編隊打破了義烏街頭清晨的寧靜。
6點43分,車隊來到義烏工人西路銀泰大廈門口,20多名穿著迷彩服的安保人員已經在門口列隊待命。車隊在銀泰停車場停了下來,警察和安保人員立刻圍起一道防線『隔離』所有無關人員和車輛。
揭陽的警車打開門,先下來兩名手持79微型衝鋒槍的特警,在確認周圍無異常後,用標准的持槍待機動作,站在車門兩旁警戒。另兩位揭陽特警押著胡益華下了車。
胡益華的面罩已被除下,一臉木然的神情。他略微環視了一下這個位於銀泰大廈後面的停車場,走到停車場中心一個高坡,伸手點了點,小聲說:『銀泰停車場,我劫了2個人。』之後,便閉口不語。
就在這裡,7月2日23時50分,在銀泰大廈的橫店電影城看完電影後的義烏小伙朱勝偉和女友王智陽,在取車時,被胡益華持槍劫持。胡隨後駕駛小伙子和女友的黑色『雷克薩斯』轎車離開。
很快,第一個搶劫現場指認完畢。7點05分,車隊來到03省道上溪鎮路段的義烏農村合作銀行上溪支行門口。
『這裡,就是這裡。』胡益華抬頭看了看5層樓的銀行大樓,揚著下巴向警方示意。7月3日凌晨,他將車停在銀行門口的空地上,讓女性被害人王智陽下車取錢。在ATM提款機前,胡益華又小聲說:『我沒進去,叫她去取。』說完,舔了一下嘴脣。
發現: 現場找到彈殼、被害人手提包第三現場即胡殘忍殺人埋屍的現場,位於曹宅通往澧浦方向的一條小道的橋上。
『地上有血跡,我用土埋了一下。』胡益華指著一塊柏油路面告訴辦案刑警。記者看到這塊柏油路的石子間隙裡,還殘留著一些紅土,警方認定這就是確切的開槍地點了。義烏、揭陽刑警馬上在周圍展開搜索,幾分鍾後,果然發現一枚彈殼,嵌在路邊的泥土裡。
橋下,胡益華指認埋屍的水溝。不知道是那個細節觸動了他的記憶,『那天只吃了碗方便面』,這個惡貫滿盈的惡煞自言自語地說了句出人意料的話。自知生命進入了以天為單位的倒計時,胡益華回憶著『生』的每一個細節。
第四個現場,同樣在這條路上,胡益華將黑色雷克薩斯在路邊停了一夜。
而第五個現場,也就是胡益華拋棄埋屍工具和被害人手提包的地方,警方之前並沒有掌握。這也是本次指認收獲最大的地方——在金港大道葉家村旁的一條土路邊,王智陽的黑色挎包被發現。
動機: 胡益華回答記者提問:搶劫是為了搞錢賭博就在這條泥濘的路上,通過警官轉述,胡益華回答了記者的提問。
『為什麼搶劫?』
『賭錢。』
『搶來的車准備乾什麼用?』
『賣了去賭錢。』
『搶到車和錢,為什麼還要殺害兩個被害人?』
胡益華略一沈默,『他們不老實。』
『他們告訴你密碼,還取了錢給你,還不老實嗎?』
『車子熄火後跟他們要鑰匙,說鑰匙沒有,其實鑰匙就在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