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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租房『排外』反映出各地在細化公共住房政策時的鴕鳥心態。
就在眾多夾心層對公租房政策能不能放棄『限外』寄托著最後一絲希望時,決定著這一命運走向的京滬兩地並沒傳出好消息。繼北京市住房保障辦表示,『公租房暫不向非京籍申請人開放』後,上海也將外來人口申請資格的門檻設置為:持有《上海市居住證》和連續繳納社會保險金達到規定年限。由於沒有確定規定年限是5年、10年還是20年,上海的公租房政策顯然也有著許多混沌之處。況且很少有外來人口能夠獲得居住證。
對於在這兩座城市居住生活的外來人口來說,這的確是個令人失望的消息。將公租房鎖在本地人的圍牆之內,這不能不說是對剛剛高調出臺的《關於加快發展公共租賃住房的指導意見》的一種譏諷,也反映出各地在細化公共住房政策時的鴕鳥心態。
為什麼我們的公共住房政策仍在食古不化?除了過多考慮了原住民『戶籍』的舊規外,根本就沒考慮到外來人口的『納稅貢獻』,以及與之相對應的住房成果共享。如此以來『細化』出的條款,自然會使公租房政策從原點又回到原點。
我不知道政策制定部門看完北京的『暫不開放』持什麼態度。因為公租房設置的本意就是解決夾心層群體住房困難的一個公共產品,其面向的主體包括一些在異地工作的大學畢業生,還有一些從外地遷移到城市工作的群體。這一稱謂和指向顯然沒有設置『戶籍』門檻,也就是說,公租房作為名正言順的公共住房產品,根本就沒必要有『限外』的色彩。況且,在一線城市工作的大部分夾心層都是外來人口。如果設置了限外門檻,它究竟還能不能發揮出解決外來務工人員住房困難的作用?它還算不算是我國公共住房政策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嗎?
而對京滬兩座一線城市本身來說,這同樣更是一種心胸狹窄的表現。就拿北京來說,它有著建立世界城市的胸懷,如果不在住房問題上一碗水端平,何來海納百川?而上海更是一座職業化非常高的『僱員城市』,從城市人口的本質看,根本就無法分出『原住民』和『外來人口』。
舉目望去,世界上哪座城市的公共住房政策是『排外』的,可以想象得到的是,就在印刷這份報紙的背後,我們有多少印刷工人,有多少發行工人,有多少運輸工人,不是從異地趕往這座城市勤奮工作,共創財富的?難道他們的額頭上都印有『外來人口』的字樣?說輕了,將公租房的分配對象分成是『原住』和『外來』,是一種住房歧視;說重了,這是對公共住房核心價值和居住自由權的蔑視。
應該清楚的是,不將外來夾心層人群游離於中國住房保障制度之外,是我國公共住房政策的核心。如果一座城市表面上號稱開放,背地裡又拘泥於傳統思想『畫地為牢』,那麼公租房就很有可能成為本輪住房改革的最大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