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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在線08月05日訊 今年剛大學畢業的女兒 查出了尿毒癥 晴天霹靂打懵了全家 母親想也沒想說出了一句話——女兒,媽媽把腎給你
最先發現女兒不對勁的是母親葉金環。
今年6月底,女兒剛從寧波城市職業技術學院畢業,學英語翻譯的她3月份開始就在義烏一家公司實習。『工作環境挺好,任務也不重,挺輕松的。』
端午節的前幾天,女兒說覺得頭不大舒服,就從義烏回到了金東區江東鎮賈村老家。葉金環第一眼看到女兒,就覺得她精神不好,『她說不舒服,腿疼,眼睛看不清楚。』
第二天,端午節,她帶著女兒趕到金華市中心醫院。
進入醫院之後,女兒說呼吸困難,『醫生讓她做深呼吸,她試了三四次,都很痛苦,根本做不了。』葉金環的眼淚就開始撲簌撲簌往下掉。
然後,情況急轉直下。女兒立即被轉到了腎髒科,說是尿毒癥,要馬上手術,醫生開出了『病危通知書』。葉金環接過來的時候,手一直在發抖。
傍晚,她的電話響了,一個又一個。是女兒她外公外婆打來的,做了一桌的菜,正等著外孫女回家吃飯。葉金環不敢接,也不敢關機,就看著它響了一遍又一遍。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每隔一天做一次血透。葉金環至今還沒有很清楚地理解這兩個字的含義,只知道,這能維持女兒的生命。
女兒很懂事,每次血透前都會說:『媽媽,我血透的時候你睡一會吧。』可葉金環哪裡睡得著。女兒熟睡時,她就坐在床邊偷偷掉淚,被女兒發現時,就說眼睛裡進沙了。
這一個月,她瘦了快10斤。
『去杭州吧,如果那裡能治好,還有希望,如果那裡都不行,只能回家等死了。』中心醫院的醫生告訴葉金環,那裡有救她女兒的最後希望。
6月16日至今,葉金環一直陪著女兒,從金華到杭州,再從杭州到金華,到處看病。『我不能讓女兒等死!』
躺在病床上的賈雪蘭一頭短發,臉色暗黃。
就在昨天,她剪去留了3年的頭發:天天在床上,太熱,而且要插各種輸液管,短發方便。
為什麼會患上尿毒癥,賈雪蘭自己也說不清楚。
她沒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什麼異樣,只是一兩個月前,她覺得自己胖了,一向80多斤的她一度達到100多斤,『現在想想看,那個時候是浮腫,因為醫生檢查時說我的腳是腫的。』
住院一個星期後,賈雪蘭終於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病房裡都是這種病,瞞不住的。』
她很難受,覺得自己要死了,她給同學打電話說,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但這些話,她從來沒在爸媽面前說過,『他們已經很難過了。』
以前,她從沒想過自己要活幾歲,那是很遙遠的事。
現在,醫生很清楚地告訴她,如果堅持做血透還能活15年。
『那個時候我37歲。』說這話時,賈雪蘭一臉平靜。
她非常努力地,在接受這個事實。
『我現在吃飯不能吃咸的,要清淡,每天要保證4兩飯、3兩肉、2斤蔬菜。』
吃飯、喝水,就是這樣簡單的事,也會威脅她的生命。
她不能多喝水,嘴脣乾得起皮。有一次,實在忍不住了,趁爸媽睡著時,她偷偷喝光床頭的一大杯水。後果是,醫生們緊急搶救,一次性從她體內拉出了3000克液體,手都被抽乾了,看起來像老年人的手。
後來,她就隨身攜帶一個小塑料瓶,只能裝200毫昇的水,渴了就拿出來看看,實在忍不住就漱漱口。
『我要很了解自己的身體,配合治療,這樣纔能活下去。』
瘦小的賈吉星坐在金華市中醫院血透室外面,等待女兒血透:從昨天下午1點到5點,每次4個小時,這樣的治療已經持續了一個月。
醫生確診女兒為尿毒癥,發出病危通知單時,老婆遲遲不願動筆簽字。他走上前去,歪歪扭扭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知道』二字。
可到現在為止,他都不太能接受『連感冒都不大有』的女兒會得尿毒癥,而且到了『必須換腎』的地步。
杭州的醫生告訴他,最好能換腎,只靠血透是橕不牢的。
賈吉星、葉金環立即去驗血,這是他們人生中的第一次驗血。
一查,他是AB型,和女兒不匹配。『後來就是她媽,謝天謝地,是合適的。要是再讓我們去找腎源,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賈吉星顧不上心疼老婆了,『畢竟孩子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要多考慮她。』
現在,賈吉星只想著能盡快籌到錢。
賈吉星在浙江師范大學做門衛,一個月只有900多元,老婆做外貿產品的包裝,一個月也就1000多元。
換腎的費用要十幾萬,每隔一天要做一次血透,一個月的費用就是5000多元。前期的治療已經花掉了十萬,這些錢都是親戚朋友湊的。
我們問他,借了那麼多錢,以後怎麼辦?
以後?他沒想過。只要活著,總能慢慢還清的。
眼下,他只要女兒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