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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不大的佛寺,坐落在不小的山前。它地處鄉野,又鄰近城鎮,鄉裡人來往方便,城裡人去留便利。
這天,寺前走來一對父子。大人四十來歲,體發福顯得腿更短,臉太寬拽得額更低。看樣子像個官,但不大;有文化,但太淺。小孩子只有五六歲,表情木然,像個未見過世面的山裡娃。
父子倆來到大殿中,那男人點上香,燒上紙,連連磕了幾個頭,規規矩矩地匍匐在大佛面前,嘴裡念念有詞,虔誠地向佛禱告……他向佛說了些什麼,佛知道人不知道。但看那表情,似有萬千心事,諸多煩惱,求佛解脫。
那男人拜完佛,又把在一旁木然站著的孩子拽過來:『快,給佛爺磕頭,在佛前許個願,求佛爺保佑。』
孩子有些不知所措。『跟佛爺說什麼呢?』他心裡沒數。
『說你心裡最想說的話。記住,要說真話,不准撒謊!』
孩子似懂非懂,心事重重地來到佛前,學他老爸的樣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怯生生地說:『佛爺,您可要保佑我的爸爸啊!媽媽說他收了別人好多錢,讓人知道了要坐牢的……我好怕好怕,可不能把我爸爸抓走啊!……』
眾目睽睽之下,孩子一臉真誠,幾乎聲淚俱下。那男人的臉色卻驟然大變。他氣急敗壞地一把拽起孩子,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叫你胡說!叫你胡說!』
孩子冤枉地邊哭邊喊:『你不是讓我說真話嗎?你不是說佛爺面前不能撒謊嗎?……嗚——嗚——』
那男人也不爭辯,拽著孩子便拼命往外跑,越跑越快,越跑越遠,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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