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焦裕祿』嚴大平 嚴大平,一個不服輸、不怕苦、越是艱難越向前的硬漢子;一個總是愛找事、琢磨事,一心一意帶領群眾致富的『當代焦裕祿』。他,1.7米高、80多公斤重的敦實身軀,是挺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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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大平,一個不服輸、不怕苦、越是艱難越向前的硬漢子;一個總是愛找事、琢磨事,一心一意帶領群眾致富的『當代焦裕祿』。他,1.7米高、80多公斤重的敦實身軀,是挺立在三合村『三崗四坡九衝十八坳』的頂梁柱。他把一個人稱『有女莫嫁三合衝』的窮村變成了先進村,而這個曾像鐵榔頭一樣結實的山裡漢卻病倒了。
民之所懮、我之所思,民之所思、我之所行。有人說他『憨』,但是他憨得有譜,憨得心裡亮堂。正是由於嚴大平的『憨』,纔會出現村民自發結隊到醫院看望、流淚不捨的情景。如今,躺在病床上的他不知道神州大地正在傳唱著以他的事跡編詞作曲的《大平之歌》!
立下『軍令狀』
安陸市王義貞鎮三合村位於湖北隨州市最南角、荊門市東北邊、孝感市最西角的『雞鳴三市』的偏遠村落,自然條件十分惡劣,局域環境也極為獨特。在南北長3公裡、東西寬2公裡的狹小面積上,從隨縣而來的李家河、萬家河和王家河,像『川』字一樣夾峙、摟著村莊,整個村莊被分割成『三崗四坡九衝十八坳』。全村1538畝耕地,三分之一是河灘田,三分之一是夾在山谷底的衝?田,三分之一是崗地。如果河水漲3米,一半的田就淹了;土壤不是沙土,就是黃土,水分涵養能力弱,常常是『落雨水袋子,天晴旱包子』,農田望天收。
惡劣的自然條件,使三合村經濟發展極為困難。2002年,村級債務達到60萬元,集體經濟一無所有,水電路沒保障,在王義貞鎮29個村中居後列。一時,悲觀情緒籠罩著三合村。十多家農戶遷走了;黨員大會開不攏,群眾代表大會沒有人參加。一個村子眼看就要散了、垮了。
1995年,嚴大平被推選為村委會主任;2002年,嚴大平被推選為村黨支部書記;2005年,他又兼任村委會主任。
響鼓不用重槌。嚴大平1986年就在村裡工作,先後擔任過村綜合經營服務站副站長、組長、村委會副主任,他完全明白村裡的困難,深深懂得黨支部書記所要肩負的重任。他感到,首先要把沙一樣散的人心收攏起來,把黨員乾部組織起來。
他召開了一個老黨員、老乾部會議,開門見山地說:『如果三合村的面貌再不改變,就不要再成立黨支部、村委會了,我們這些黨員都得走人。』他請大家提建議,找到了突破口。
大家的意見主要集中在4點上:一、解決水的問題。不治水,三合村就沒有希望;二、通電、通路。三、關心弱勢群體。由於環境惡劣,孤寡老人和智障村民有近20人,貧困戶佔20%。四、工作要在王義貞鎮創一流。
嚴大平明白了:在困難中,村子裡湧動著一股奮發向上的力量,黨員、乾部、群眾都沒有沈淪。『我拼命也要把這個天橕起來!』嚴大平暗暗給自己立下『軍令狀』,要紮紮實實給村裡辦幾件實事,不改變村子的落後面貌,就不配再當村乾部!
治水患 修水利
水,是三合村最大的隱患。要改變三合村的面貌、提振群眾信心,首先要治水。
『雨大風急,最好觀察洪水流勢和變化!』嚴大平出發了。差點被大水衝走的嚴大平僥幸站了個好位置,正好是一個觀察山勢、水勢的角度:王家河傍崖流過,崖高田低,水溜一大,崖壁便像向導似的把水指向田邊,造成田毀路斷。因此,要想保證農田長治久安,就必須把崖削掉,將河道改造。
按照嚴大平的想法,這一工程需要投入勞力2.2萬個、施工8萬方、歷時4個月。有人贊同,有人覺得難度大,耗費人力物力太多,還有人覺得不可能。這麼多年都這樣過了,能改不早就改了嗎?憨厚的嚴大平居然說了硬話:『不怕洪水大,就怕膽量小;不怕石頭硬,就怕心頭軟!』他說:『我就不信,我們村800多號人乾不成這件事!』他鐵了心。
2005年冬,三合村的『天字號工程』上馬了。一輛推土機、250人組成了施工隊伍。4個月時間他就住在工地上。推土機掉進河中的淤泥,不斷下陷。嚴大平第一個跳到冰冷的河裡,和村民們一道肩扛、繩拉,把推土機頂上坡。
在治水的日子裡,嚴大平手上的老繭針都紮不進,他肩上巴掌大的繭痂像一塊松樹皮,發著高燒硬是往冷水裡跳。可是,樂觀、愛唱歌的嚴大平,仍用他獨特的方式激勵鄉親們。
雨季來的時候,三合村第一個治水工程也結束了。王家河下游原本是沙灘和荒地,河道整治後,這裡被改造成了80畝稻田。洪水按照三合村的意志溫馴而去。群眾的信心回來了,黨支部的威信也有了。
在三合村,嚴大平有一個雅號:『磨事佬』。意思是,他總在找事、琢磨事;一件事定了,肯磨,有耐心、有韌勁。
水患治住了,水利也得跟上。治水成功後,嚴大平又叫上村委會副主任孫本海和婦聯主任孫麗萍,沿途踏勘地形,觀察洪水走勢。思考著、研究著地形和水流的特點,商量應該在哪裡建一個水庫,在哪裡建一個泵站,在哪裡修主乾渠,又在哪裡留一個出水口……
1538畝耕地分屬232戶,散布在全村山頂、山腰、山腳,最大的田只有5畝,最小有只有1分,單家獨戶解決不了水利基礎設施問題。應該在後衝、龍堰衝、大堰衝、黃土衝、大坳、蔡家坳等地修建水庫,然後修建5公裡長的大渠、10公裡的小渠,大渠把水送到山坳、山谷和河灘,小渠則把水送到每一塊田。
資金通過市場化運作來解決:水庫水面養殖權對外招標,20年免交租賃費,但條件是按村的要求投資水庫建設,乾旱時允許農田灌溉。這樣,既解決了工程資金缺乏的問題,又解決了養殖基地問題和1000畝田的抗旱問題。
這一工程產生了明顯『乘數效應』:集中供水使每畝成本減少了;乾旱問題解決後,農產品結構便由傳統低值旱作物改為水稻、高粱等較高值作物,每畝純收入增加了;水庫魚鴨立體養殖,養鴨大戶發展到5家,全村年養鴨3萬只,人均年收入提高了。
他還將村裡供水統一起來,解決了用水矛盾;將村裡水稻種子購買、種植技術服務也統一起來,每畝種子成本下降了15元。有人算了一筆賬,僅集中病蟲害防治、抗旱排灌、種子服務3項,三合村每年就減少生產成本12.6萬元,等於人均增收147元。
俗話說,要想富,先修路。嚴大平親自掛帥『修路大軍』,一邊鋪路,一邊四處奔波尋求資金。2009年,7公裡的通村公路修好了,從村東頭三裡崗連通至西邊的白果樹灣。沿著這條『致富之路』,三合村的中心村莊慢慢成型了。在三裡崗平坦的水泥路兩旁矗立著一棟棟兩三層的樓房。村容村貌發生根本性變化,外遷的農戶開始回來了。
三合村,打破了惡劣的自然環境的束縛,開始掌握發展的主動權,從貧困中走出來了。
村裡最忙的人
嚴大平用自己艱苦創業、本分做事、真心為民的實際行動,為『憨』字作出了閃光的時代注釋。以『憨』為榮的人潛心做事。嚴大平就屬於那種琢磨事的人,他不但手腳閑不住,腦子也閑不住,總在琢磨村裡的事,一件接一件,苦乾加巧乾。他遇事總是先考慮群眾,想著別人,走到哪裡就把溫暖送到哪裡,而自己甘於吃虧、甘於受窮。
嚴大平是累病的。2009年以來,他時常感到腹部疼痛,沒在意。2010年6月17日,正在五組抗旱,嚴大平突然感到四肢乏力,頭痛欲裂。村委會副主任孫本海連忙聯系車輛,把他送往孝感市中心醫院。診斷出來了,嚴大平可能患了垂體瘤,需要到武漢同濟醫院確診。
嚴大平第一次躺在病床上,對孫本海說:『我去幾天就回來,有3件事要抓緊辦。第一,上半年就要過去了,村裡水費結賬要搞好,有什麼問題,要多開會、多上門;第二,第四座水庫10萬立方米,就要掃尾了,一定要保證工程質量;第三,「七一」到了,要看望貧困黨員,個體工商戶孫本平的入黨手續要抓緊辦好。』末了,他強調:『3天後,我要聽情況!』
同濟醫院確診他患有垂體瘤,得知自己的病情,他是那樣的平靜而無畏,病床上雙目失明的他對鎮裡來看望他的領導說:『組織上把三合村交給了我,我很慚愧,沒有把任務完成好。』聽到這裡,前來的領導感動得流淚了。
懂事的女兒嚴麗從北京趕回來看望爸爸,大吃一驚。短短幾天,他的兩鬢已經斑白,80多公斤的體重下降到不足65公斤。嚴麗說,父親時時都以工作為主,平時在家裡的時間很少,讓自己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上中學時由於拖欠學費,老師讓她留在教室等家裡人說明情況後纔能離開。那天下著大雨,自己坐在教室裡苦等父親的到來,一直等到天黑教室裡只剩下自己一人,父親始終沒有來,老師只得讓嚴麗先回了家。年齡尚小的嚴麗懷著滿腹的委屈回到家,知道父親為了工作、為了忙村裡的事情而忽略了自己,心裡很不理解,但父親沒有作過多的解釋。在嚴麗的記憶裡,父親只是一心撲在村裡修路栽樹、築壩挖塘上面。他對工作的投入和熱愛,甚至超越了骨肉親情。
此刻,嚴大平看見女兒,百感交集。他把妻子和女兒叫在一起,說:『我沒想到得病。我知道家裡困難,但我一直相信再過幾年村裡一定會發展起來,家裡也會好起來。現在來不及了。你們要理解我。別人欠我家的錢,不要去催。我們欠人家的錢,你們要一筆筆記清,一筆筆還!』
嚴大平上任後,三合村的公務接待費用幾乎為零。領導來視察工作,他都堅持從自己的口袋裡掏飯錢,始終堅持『吃飯不花公家錢』。人人都說嚴大平是個『憨書記』,為何不趁機陪著領導一起下館子,花著村裡的錢又能拍領導的馬屁,何樂而不為呢?可是嚴大平沒有趁機佔公家的便宜,因為他常常惦記著村裡幾十萬的欠債、需要繼續修建的水泥路、計劃中的漫水橋……
他是村裡最忙的人。誰家有喪,他要去吊孝;田界發生糾紛,他要去協調;10多家智障農戶的身份證、低保、看病,都是他跑。他從來沒有穿過一件像樣的衣服,但每過3年就要換1輛摩托。日子久了,群眾發現了一個規律:晚上摩托車響,夜半三更,嚴書記回來了;早上摩托車響,天泛白了,嚴書記又出村了。他的車聲已經成為村裡的時間表。
自從擔任村組乾部,嚴大平就很少顧家。『大平以事業為主,我不能拖他的後腿,他說什麼我都依著他,從不勉強他回來做家務。』嚴大平的妻子孫傳嬌朴實地說道。這些年來,17畝地全靠生病的孫傳嬌一人種。她耕田、插秧……
可是,每年賣糧的錢,差不多全用在村裡10多個孤寡老人和智障村民身上。10年中,4年沒有拿一分錢,3年拿了500元,近兩年村裡的經濟情況好,纔多拿了一些。他總是說,人不能完全想錢,幫群眾做事,群眾記在心上,比錢好。
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剛在農村推行的時候,許多村民不理解,覺得要是沒有生病,這錢就白交了。幾年間,嚴大平一共幫226戶村民墊付費用累計近4000元。村裡逐漸富起來了,但嚴大平的家裡卻窮了。他家五顏六色的欠條,加起來達10多萬元。
嚴大平家有兄妹7人,他是老大。嚴大平的弟弟嚴大成說,小時候家裡缺衣少食,加之父親去世早,作為長兄的大平,總是把吃穿的讓給他們,自己卻受苦受寒。大平18歲入黨,始終按黨的要求敬業守責。國家搞市場經濟後,村裡能人都出門打工經商,他也勸過大平離開窮村,一起外出做裝飾生意。『外面1個月的收入都可能比在家1年強。』嚴大成說,但大平因那種為民的情懷使他一直堅守在農村,他總是說:『我不能為了自己一個人的收入而放棄鄉親們。』嚴大成說,現在,貧困落後的小山村發生了巨大變化,我佩服他。嚴大平的大妹妹嚴大枝心疼地說:『哥哥這一生,沒過過幸福的日子。他思想好,不是為弟妹操心,就是為群眾操心。』
《大平之歌》唱響大地
如今,嚴大平躺在病床上,瘦得皮包骨頭,並且被病痛折磨得雙眼失明,無法安睡,疼到難忍處,失聲而哭。村裡一位老人失聲痛哭:『蒼天無眼!我寧可把我的壽讓給嚴書記。三合村不能沒有他!』
有一次,忙月割谷,嚴大平騎摩托進山辦事,遇見朱華成。『華成,別人都在忙著割谷,你在這乾嘛?』『嚴書記,我打點板栗賣錢好買種子。』嚴大平當即搜出身上所有的錢給他:『我給你錢買種子,你快回去割谷。』朱華成答應了,卻沒回家。第二天,村民說,朱華成從板栗樹上掉下來摔死了。嚴大平趕緊騎摩托進山,把朱華成的屍體從山裡馱出來。幫他料理完後事,又想法讓他的3個孩子順利入學。
嚴大平病危,朱華成的愛人孫傳翠送去兩百元錢,在他病床前痛哭涕零:『嚴書記呀,我家那麼困難,你一直幫我們。你是好人,卻得了這樣的病,以後我們該如何報答你呀?』
專家在對嚴大平的檢查報告認真研究分析後,診斷嚴大平晚期食管癌已多髒器轉移,並出現吞咽障礙,每日只能進食少量流食,專家建議進一步加強營養治療。
嚴大平最愛唱兩首歌:《唱支山歌給黨聽》和《好日子》。他常對村民講:唱《好日子》就是要激勵我們窮則思變,也相信一定會變;唱《唱支山歌給黨聽》,就是不要忘記黨恩,要有根本。
2010年6月30日,他從昏迷中醒來,對來看望他的鎮乾部說:『明天是黨的生日,我不能帶領新黨員宣誓了,就唱一支《唱支山歌給黨聽》吧。』他流著淚唱,整個房間的人都流著淚跟著唱。
在醫院裡,嚴大平這樣交代妻子:『我一生愛熱鬧,死後把我葬在三裡崗路邊。看著我自己修的路,看著村民富裕起來,我也瞑目了。』
普通職工丁存文自編的歌頌嚴大平的歌曲《大平之歌》飽含深情、催人淚下,很快在安陸、孝感等地傳唱開來……
王義貞鎮有著全國最大的天然古銀杏群落,山野上、溝澗旁、公路邊、農家房前屋後,隨處可見被譽為植物王國『活化石』的銀杏樹。許多乾部群眾眼含熱淚說:『嚴書記就像傲立千年風霜的銀杏,堅韌而朴實,能經受住任何苦難,他一定能堅強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