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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炎熱的夏天眼看著就要過去。因為今年的夏天格外熱,多年不用扇子的人也都隨身帶著一把折扇。別看這小小的折扇,學問可是太大了。關於扇子的玩法,也是有著不尋常的講究。
小折扇展開大歷史
據專家考證,早在魏晉時,就出現了大型的扇子,是帝王做儀仗用的,用來顯示皇室威嚴。三國時期的諸葛亮運籌帷幄而決勝千裡,其羽扇綸巾的形象一直成為他的『最著名造型』。唐宋時期,團扇取代了早期的羽扇,流行開來。團扇又稱宮扇、紈扇,在唐宋時期的許多繪畫作品中,可以看到各種團扇。而後的許多繪畫中,手執團扇的仕女也成為一個經典符號,一直延續到今天。風流纔子唐伯虎曾在《秋風紈扇圖》上題詩: 『秋來紈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傷。請把世情詳細看,大都誰不逐炎涼。』以扇喻世,頗見纔氣。
現在最常見的紙折扇,據文獻記載是在明代開始廣為流行的。但是在江蘇一座南宋墓裡出土的黑漆盒上,已有彩繪仕女手持折扇的形象,這說明早在宋代,就已經有折扇出現了。在古人的生活中,扇子已經不僅僅是生活用品,更成為寄托情感的道具。明末名媛李香君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演繹了一曲《桃花扇》傳奇。古時文人雅會,人手一把扇子,從做工到雕飾,再到扇面上的書法與繪畫,互相之間的品位高低一目了然。
在歷史上由於文化的不同,致使我國各地區之間的扇子也是各有千秋,細分下來可以多至幾百種:山東的麥秸扇,廣東的溪蒲葵扇、火畫扇,蘇州的檀香扇、牙雕扇和絲綢扇,杭州的絹扇、黑紙折扇,紹興的全棕折扇,岳州的小套扇,肇慶的牛骨扇,四川自貢的竹絲扇,湖北洪湖的紙折扇,福建的印花紙扇,平江的白玉紙折扇,黔江的蟠桃扇等等,均以工藝精湛馳名。從制扇的材質上分,還有竹扇、麥扇、羽扇、葵扇、繭扇、絲綢扇、檳榔扇、木雕扇、玉雕扇、牙雕扇、牛角扇、羊皮扇、印花紙扇、檀香木扇等等。
書畫水准決定扇面身價
折扇的最大魅力還在於,歷代著名的書畫家都喜愛在扇面上題詩作畫、抒情言志,形成了獨特的『扇畫』。扇子由此也成了融詩、書、畫、印、工藝於一體的傳統藝術品。而在扇子上創作書畫,可以追溯到很遠的時期。有一個很有名的傳說,講當年書聖王羲之,一次從街上走過,見到一個賣六角扇的老太婆生意很清淡,生了同情之心,於是拿過扇子,在每把上面題了字。老太婆不認識王羲之,看見新扇子上都寫了字,有些不高興。王羲之對她說:『不要急,你只要說這些字是王右軍題寫的,我包你一把能賣一百錢。』老太婆真的照著王羲之的話去做,大家都來爭著買,扇子被一搶而光。生意好了,老太婆格外高興。過了幾天,她又抱了一大堆扇子來請王羲之題字,遭到了王羲之的拒絕。
其實,自古以來,有名望的書畫家,大都在扇子上作過書畫,而有級別的藏家,也專門進行書畫扇面的收藏。在各大拍賣會的預展中,一把把扇子會成為買家們關注的重點。扇畫在裝幀形式上,分為兩種,一種是將扇面直接裝裱在畫軸中,或鑲於鏡框中,成為可以掛在牆上的一幅作品。還有一種就是原汁原味的玩法,也就是帶著扇骨,可以拿在手裡把玩。後一種玩法更直接。筆者曾經聽一位老玩家講過,說作為書畫投資來講,書畫扇子其實是最方便的,為什麼呢,因為扇子可以折起來,便於攜帶,這就意味著便於流通。運輸五十把扇子,一個背包就夠了,要是五十個畫軸,就得兩個大箱子,要是五十幅油畫,就得兩輛搬家公司的大卡車。所以,他認為這也是國內油畫這幾年價格炒得沒有國畫高的一個原因。
正因為這樣,現在投資珍貴書畫扇子的玩家越來越多,拍場中一把扇子賣個幾十萬元,顯得很正常。前不久,筆者的一位朋友在北京榮寶春拍中,用40萬元競得了何家英畫的一幅人物扇面,並覺得物有所值,因為『別看扇面的大小只有一平方尺多點,但是自古玩畫的人都知道,找畫家求畫,扇面是要按照兩平方尺來算的』。
在扇骨中把玩品位
除了扇面中的書畫,扇骨也是很重要的。常見的扇骨材質大體可用四字概括,『竹、木、牙、角』。以竹、木為多。有玉竹、湘妃竹、梅鹿竹、佛肚竹、棕竹以及紫檀木、雞翅木、烏木、紅木、檀香木、楠木、黃楊木、桃絲木等。因為竹質比木質柔韌,有彈性,所以更適宜做扇骨。扇骨的做工好壞,主要體現在邊骨和聚頭上。素面做工主要看水石打磨工藝,上等竹材經精細打磨後,似象牙色澤、質感溫潤可人,用久則如琥珀,如玉,即所謂玉竹了。雕刻的手法也最有講究,若是名家雕刻,會價值不菲。明末清初扇骨的雕刻達到鼎盛,到民國時期文人畫家又參與其中,流派迭創、名家輩出,精品紛呈,如晚清民國時期大家餘伯雨刻人物、丁二仲刻金文、吳迪生陽刻古泉等,均留名坊間。
對於扇骨來講,9檔、11檔是常見的,也可見到三四十檔的,最多的有60檔,一般20檔以上稱坤扇,即女士用扇。但是對玩家而言,其實檔數越多越顯得不高級,因其偏於工藝扇而不是藝術品了。同樣,扇子的長度也有講究,長短以9寸或是9寸半為宜,再長又是工藝扇了。
前幾年扇子收藏者重扇面輕扇骨,在一把成扇中,扇骨幾乎不算錢,近年來,扇骨的藝術價值逐漸被人認識,因此行情不斷向好。名家制作雕刻的扇骨拍賣價可高至數十萬元。如果是名家制作的扇骨加名家繪畫題字的扇面,其昇值空間更大。以最近的行情來看,北京華辰吳昌碩紅梅書法成扇成交價達67萬元,嘉德的傅抱石前赤壁賦成扇更高達100萬元。
收藏注意事項
玩扇子的講究很多,比如拿扇,手要洗淨;開扇,應該輕輕用手指捻開,有的人為求瀟灑風度,拿著折扇用力一甩打開,這很容易讓扇子受損。扇子放在桌上應該大扇骨朝桌面,這樣不至於磨損扇面。收藏扇子應該注意防霉、防潮、防火、防蛀等,另外,收藏的折扇扇面一定要完整潔淨,上面書畫清晰,墨彩妍潤,如稍有殘損、變污、霉斑、水漬,收藏價值便會大打折扣。一旦發現這種情況,可以請裱畫師將扇面揭下進行修補,重裱成扇面畫頁,以便珍藏。
本版撰文馬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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