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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傑克遜律師
楊曉慧做了一件冒險的事情,他把趙大衛與公司簽訂的合同偷偷復印了一份給趙大衛。趙大衛感激地收下了。
趙大衛回到家,這纔想起石霞。他看了看手機,手機已經沒電了,所以一天都沒接到電話。趙大衛用家裡的電話撥通了石霞的手機。石霞第一句話就有火藥味兒,『你失蹤了,一整天我都快把電話打殘了。』趙大衛說手機沒電了。『沒電了不會充電啊,越需要用你的時候越找不到你,真是的,什麼都指望不上你!』
趙大衛覺得電話裡的聲音很嘈雜,問石霞在哪兒?
『機場!』石霞說。
趙大衛猛然想起,應該是石義到了西雅圖。半年前,石義要求趙大衛幫他來美國,趙大衛找傑克遜做了些諮詢,幫助他寫了一份比較完美的邀請信。石義終於拿到了赴美探親簽證。在他去冰島前,石霞告訴趙大衛石義這幾天要到西雅圖。不過這幾天風雲突變,趙大衛早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石義來啦?要不要我過去接?』趙大衛充滿了歉意地說。
石霞說等你來黃花菜都涼了!飛機已經到了。你准備點吃的東西吧。
在趙大衛家客廳,趙大衛用既中式又西式的禮儀完成了對石義的歡迎式。擁抱的時候,趙大衛小聲對石義說:『老哥,抱歉沒去接你啊。』
石霞望了眼冷冷清清的開放式廚房,知道趙大衛沒做任何事情,她臉色難看起來。不去機場接也就罷了,准備飯菜總還可以吧。石霞把手裡的車鑰匙『當啷』一聲扔在桌子上,她說趙大衛你也太不給面子啦,我哥第一次來美國,而且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
趙大衛說真的很抱歉石義,現在,我的情況一團糟!都是家裡人,你們別挑我了……實話跟你們說,我被解僱了……
石霞也愣住了,接著大驚失色:『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趙大衛說:『從冰島一下飛機,皮特和帕克就到休斯敦機場宣布了卡特的決定。對了石霞,我去冰島的事你跟別人講過嗎?』
『我跟誰講啊……』石霞停住了,她想了想說:『我去超市時見過皮特太太,她問我你乾什麼呢,我順口就說了……』
趙大衛一敲腦袋,真是防不勝防啊。的確,他沒囑咐石霞,因為石霞從不問公司的事,也不接觸公司裡的人,可誰能想到她會遇到皮特的太太。趙大衛向石霞擺了擺手,他說不怨你,是皮特搞的鬼。他一定是從你這兒得到了消息,再報告給卡特,而我跟卡特請假的時候,說的是去拉斯維加斯休假。他們抓到了我的把柄,商討了對策,然後對我突然下手……
一瞬間,石霞的怒氣消退了,她有些歉意地對趙大衛說,都是我惹的禍。
趙大衛說不關你的事,問題不出在這件事上,也會出在別的事上的。
第二天上午,趙大衛對石義說:『走,咱去律師樓,先把你的延期辦了。』
傑克遜律師樓裡,張茜茜正坐在電腦前,雙手飛快地敲打著鍵盤。見趙大衛和石義進屋,她欣喜地跳起來:『大衛,你來啦!』
看到張茜茜疑惑的目光,趙大衛說,是這樣,我跟集團公司有了糾紛,可能需要傑克遜幫幫忙。
張茜茜在趙大衛的目光裡讀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說沒關系,我們會幫你的。
趙大衛點了點頭,心裡湧起感激的潮水。當初自己剛到美國,張茜茜就是這樣堅定的態度。『謝謝!』——聲音是從趙大衛的心底裡發出的。
出了律師樓,石義問趙大衛辦他的手續花多少律師費,趙大衛說至少需要500美元。石義說不都是朋友嗎,還收這麼多錢,趙大衛說親是親財是財。石義聽趙大衛這樣說,有些難為情,忙說這個費用你先給我墊上,等我將來有了錢,我連本帶利還你。
因為時差的關系,晚上趙大衛要睡著的時候,弟弟趙大鵬打來了電話。他在電話裡心情沈重地說:『美國公司總部的文件我今天收到了。說濱海市分公司是不合法的,要我們解散。』
『你別理他。成立這個分公司,有法律文書,是有據可查的,他們不承認,是沒有道理的!就算我被開除一事無法挽回,可濱城市分公司必須要保住。』
趙大衛心情沈重地放下電話,披著睡衣打開電腦,繼續整理他的《備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