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英傑誤中美人計 吳毓麟錯失馬克沁 黎英傑一時沒反應過來,只好呆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女子二十來歲的年紀,身著一襲絲織紅底金花過膝旗袍,高聳的雙乳和豐滿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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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英傑誤中美人計 吳毓麟錯失馬克沁
黎英傑一時沒反應過來,只好呆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女子二十來歲的年紀,身著一襲絲織紅底金花過膝旗袍,高聳的雙乳和豐滿的臀部曲線畢露;她雙耳墜著一對碩大的金耳環,招搖地襯托著一張妖嬈的臉。女子亭亭玉立、風情萬種地在黎英傑眼前飄飄欲仙,把個黎英傑看得目瞪口呆,眼珠似乎都不會動了。曹鎮的這個四姨太,本是鹽壩橋的一名妓女。由於姿色出眾,更由於深諳男人心理,所以很快就在妓院裡躥紅。後來被好色的曹鎮看中,娶作四姨太,養在了府中,四姨太就這樣遠離了青樓的喧嘩。民居生活的落寞,讓她一下子很不適應,就像是一名被人喝彩的戲子,忽然遠離了舞臺,一身的纔華卻無法施展。
見黎英傑呆呆地望著自己,四姨太嫣然一笑,說:『我怎麼不認識你呀?是曹府的親戚嗎?』見黎英傑一時沒有反應,四姨太便湊上來,用自己溫軟的身體,仿佛不經意地蹭到黎英傑的身上,『說話呀,傻子!』
黎英傑真的傻了。從未與年輕女子有過肌膚接觸的他,忽然被撩撥得躁動起來,一股新奇而美妙的快感油然而生,他漸漸地漲紅了臉,『我……我……我叫黎英傑。』
『噢!你就是英傑?聽說過!聽說過!』四姨太故作驚訝,上下打量著,『哎喲,早就聽說你手巧,可不知怎麼個巧法。』四姨太用自己蔥白一般的玉指,輕輕地把黎英傑的手抓住,拉向自己的懷中……
『好大膽!大白天的,在我府上調戲內人!』曹鎮氣呼呼地帶著一幫家丁闖進腰房。他冷眼看著手拉手的一對男女,吩咐著家丁:『把他捆起來!』
黎英傑喘著粗氣,『我……我……』一時不知如何解釋。四姨太則乘機抽回手,捂著臉,做出一副無臉見人的樣子,抽咽著,跑回自己屋裡。
『你是願打還是願罰吧!』曹鎮佯怒道。
『我……我可嘛都沒乾呀!』黎英傑無辜地說。
『孤男寡女的扯在一起,手拉著手,還說嘛都沒乾?』
『我真是……』黎英傑低頭不語,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覺得頭暈。
曹鎮見狀,說:『要想讓我饒了你,從明個兒起,你每天早上到這裡來上工,聽明白了嗎?』
黎英傑默許了。他畢竟還是一個不諳世故的孩子。從此,黎英傑成了曹鎮掙錢的工具。
列車到達自貢,天大亮了。吳毓麟叫醒了睡了一路的王連科,小聲囑咐他,下車後跟緊白胖子一行。下車的人在走道上排成長長的一行,前腳帶後腳地朝車門口蹭著。吳毓麟的目光一直不離白胖子四個人,不料,下車時卻一腳踏空,跌下車來。王連科跟在吳毓麟身後,也緊盯著白胖子等人的身影,朝前走去,忽見吳毓麟咕嚕一聲栽倒在地,趕緊彎腰去攙吳毓麟。吳毓麟咧著嘴,動彈不得。眼見得白胖子等人被人群淹沒了,兩人也只好作罷。王連科便簡單向他們打聽了一下附近有沒有旅館,就把吳毓麟扶上滑竿,向車站口走去。
二人在雙人間的客房裡安頓下來,吳毓麟緊皺著眉頭,不知是腳疼,還是發愁,恐怕是兩者兼而有之。『真倒霉!到了地界了,卻崴了腳!』吳毓麟沒好氣地自責。經過車站附近醫院的簡單處理,吳毓麟的腳需要靜養。
王連科倚在被褥上打盹,旅途的勞頓,讓他感到疲乏;吳毓麟的腳傷,讓他跟著跑前跑後的沒少受累,更加重了他的疲乏感。面對當前的處境,他一籌莫展。王連科沒聽清吳毓麟都嘟囔些了什麼,但見上司一臉的愁容,他只好強打了打精神。吳毓麟有些生自己的氣,本打算盯住白胖子一行,走點捷徑,反倒耽擱了行程。好不喪氣!看來,只有依靠王連科了。吳毓麟對此有些愧疚,可又不能讓王連科陪同自己一起乾耗著。於是,吳毓麟讓王連科找店家要來了筆和紙,伏案給張同卡寫了一封短箋,遞給王連科,『只有煩勞你了,找找看。』吳毓麟不無歉意地說。
王連科接過信封,面無表情地朝外走,走了幾步纔想起什麼,又返身回來說:『我給你找個臨時幫傭的吧?我不在跟前你行動不方便』。
吳毓麟擺擺手說:『你跟旅館的人打個招呼就行,我等著你的消息。』
王連科不再說什麼,他走出客房。客房裡很靜,吳毓麟靠在床背上,瞇起眼睛想事,不知王連科今兒個能不能找到槍械所?張同卡現在又是個什麼樣子?
隔壁突然間喧鬧起來,好像是進來了什麼人。
『老馬,昨個兒那個軍閥娶妻,還沒給我們擺桌呢!』
『好,我給你們接著擺。』
吳毓麟聽出,這是四川人在擺龍門陣。在茶館、酒肆、旅店,三五個人聚在一起,喝茶、飲酒之間,擺龍門陣是必不可少的娛樂,而且,常常是每人一段。擺龍門陣,其實就是說評書,由於隔音欠佳,隔壁的這段《軍閥娶妻》在吳毓麟聽來,雖不甚完整,但個別細節倒也有些趣味。四川這個天府之國,盛產軍閥,這些軍閥,割據一方,坐地為王,互相兼並,戰禍連連,老百姓吃盡了苦頭,恨透了他們,就把他們的種種暴行、惡行、丑行、穢行以及他們的趣史、秘史、軼史、艷史,當做了擺龍門陣的內容。吳毓麟就聽張同卡擺過這類的龍門陣。現在,北京、天津一些地方,出現的說袁世凱的評書,在四川就叫擺龍門陣。吳毓麟聽得正入神,門一響,進來一個女人,三十多歲,頗有些姿色。『大哥,一個人悶不悶呀,要不要妹子陪你開開心?』女人大方地坐在了吳毓麟的身邊。吳毓麟用手指了指傷腳,告訴她,他剛崴了腳,疼得很,行動不便。
『跟腳沒關系。』女人邊說著,邊湊近前來,『我就是幫你解解悶兒呀!』說著,就動手動腳起來。
吳毓麟顯然沒料到這女人如此放肆,於是大喝一聲,『快出去!』女人一愣,還要再說些什麼,吳毓麟從腰裡摸出一塊大洋扔到地上:『快出去!否則,別怪我翻臉!』
女人拾起大洋走了。吳毓麟思索著馬克沁機槍的事,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天已擦黑,吳毓麟迷迷糊糊地看見王連科領著一個人進來,『張老弟!』吳毓麟驚喜地叫起來。
『吳老兄!我們又見面了。』張同卡握著吳毓麟的手,感慨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