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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濱海地區提到北塘人,不少人會隨口說出一個歇後語『狼魚頂梭羔兒,梭羔兒頂肉吃』。此話原由何在,是褒是貶,孰是孰非。既然涉及北塘的狼魚和梭羔兒,那就由北塘海鮮說起。
狼魚,學名紅狼牙?虎魚,屬?虎魚科,生活在沿海近岸河口附近,它的體形細長,蜿蜒扭曲,極其像蛇。體色有的紫中泛黑,有的鮮紅如血,張著大嘴露出一口長牙,還能吱吱地叫。它生命力極強,離開水一天也不會死,在魚盆中亂竄,一不小心就會咬你一口,這狼魚別說吃就是看著都叫人害怕。所以以前市場上很少見,連近在北塘咫尺的城鎮,好多人竟不知狼魚是何物。北塘地處河口,極適於狼魚生長,產量大而價格低,狼魚就成了北塘人家常見的飯菜。
狼魚魚腥味極大,按一般烹調魚的方法做熟後腥味不去,根本無法食用,北塘人常年以吃魚為主,經驗豐富,技藝高超,能作出各種美味海鮮名菜,當然狼魚也不例外。把狼魚切成寸段,拌花椒熱鍋爆炒,大醋一噴,熬出的狼魚香鮮濃郁。由於狼魚通身只有一根刺,肉多而堅實,在口中細細咀嚼柔韌而筋道,真有點精瘦肉的感覺,怎不深受人們喜愛。
梭羔兒是梭魚的幼仔,梭魚可長到十來斤重,那時肉質較粗糙,二三兩的梭魚幼仔肉質細膩而柔軟,北塘人煮出的鹽水梭羔兒醬味道清香,鮮咸可口。它也通身只有一根刺,肉多刺少,與狼魚相似。但肉質鮮嫩松軟,仔細品嘗真有點像肥膘肉的感覺。北塘河口尤適於梭羔兒生長,極易捕獲,也是北塘人家常見的飯菜。
有個外地人來到北塘看到狼魚既害怕又好奇,詢問北塘人這是何物,北塘人告訴他這是狼魚。又問能吃嗎,北塘人告訴他非但好吃,其味能抵上(北塘人抵發『頂』音)梭羔兒。他也沒有吃過梭羔兒,又問這梭羔兒何味,北塘人看他很少吃魚,只好打個比方說,這梭羔兒的味就像肉一樣好吃。這位飽嘗北塘熬狼魚煮梭羔兒醬美味的先生引以為榮,逢人就用『狼魚抵梭羔兒,梭羔兒抵肉吃』。這句話,贊揚北塘人的海鮮烹調技藝,炫耀自己的見識,這句話本意褒揚。後來有人也來效仿自己熬狼魚、煮梭羔兒醬,但不得北塘人技藝,熬出的狼魚腥澀難咽,煮的梭羔兒醬味道欠佳,大家又都以為他吹噓誇張,這句話變成了對言過其實的諷刺,轉為了貶抑。這句『狼魚抵梭羔兒,梭羔兒抵肉吃』。既褒又貶,智者見智,仁者見仁。
不管是褒是貶,都不損北塘人熬狼魚煮梭羔兒醬的美味,現在它們成了北塘海鮮名菜,端上了高級飯店的餐桌,是人們喜愛的菜餚,它們承載北塘海鮮文化名揚四方。更引來不少人從北塘人那裡學會熬狼魚煮梭羔兒醬的技藝。狼魚身價大增,榮登海鮮市場。何必再去爭論『狼魚抵梭羔兒,梭羔兒抵肉吃』。的褒貶之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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