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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愛人,要趁早
家裡到處都有程皜的氣息,林小洛無法想象,他如果不再回來,她該如何生活。
想著想著,林小洛再次傷心落淚。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林小洛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幾次,眼睛都哭腫了,活活把自己哭成了淚人。平常把自己當做女超人,寧願流汗不願流淚的林小洛,這次纔知道自己的淚水竟然這麼多!
這時,林小洛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可能是程皜用別的號碼打過來的!這樣想著,林小洛迫不及待地接起電話。
『林小姐,我是××地產的小李,我們這邊有幾套不錯的房子……』
『我不買房了,拜托不要再打給我。再見。』還沒等這個小李說完,林小洛就打斷他,並匆匆掛了電話。
林小洛掛上電話,嘆了口氣,心想:要不是為了加快買房的步伐,程皜這次本來可以不去四川工作的。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吵著買房了,他可能就不去四川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生死未卜了……其實,房子沒那麼重要的,地震一來,房子也會瞬間倒塌。活著纔是最重要的,兩個人的感情纔是最珍貴的。
如果說活著是『1』,物質是『0』,房子、車子、票子、戒指……全是物質,那麼,有了活著這個『1』,那些物質纔有意義,『0』也是越多越有價值。而一旦『1』立不住,『0』代表的物質大廈便沒有任何意義。
林小洛已經決定了——只要程皜回來,她就馬上和他結婚,不管有沒有房子,不管有沒有戒指,不管有沒有婚紗照,不管有沒有結婚儀式,哪怕是『全裸』的婚姻,她也要嫁給他!
第二天,林小洛打起精神去上班。公交車上的移動電視在播放地震災情,屏幕下方有給紅十字會捐款的提示。林小洛趕緊掏出手機,立刻發了短信,雖然手機捐款沒法捐太多,但是總算盡了一份綿薄之力。過兩天公司可能還要組織捐款,她打算到時候多捐些現金。
『豆漿離不開油條,讓我愛你愛到老,愛情就需要這樣,它纔幸福美好……』林小洛剛發完短信不久,就聽見一陣熟悉的旋律在車廂內響起。
林小洛激動萬分地接起手機:『程皜?程皜!程皜,是你嗎?』
『喂——小麗呀!』林小洛旁邊的一個胖哥哥接起電話來,聲音中充滿了寵愛之情。
『唉——』林小洛嘆了口氣,激動的心情瞬間又恢復為冰點。
過了一會兒,胖哥哥接完電話,轉過身來問林小洛:『你也是林俊傑的粉絲嗎?
林小洛木然地點頭,並不搭理他。
『我們都是林俊傑的粉絲,能交個朋友嗎?你的QQ是多少?』胖哥哥毫不識趣地說。
『我是已婚婦女。』林小洛沒好氣地說。
『哦——那算了。』胖哥哥做悻悻狀,眼神裡閃過一絲落寞。
下了車,林小洛的手機響了,她不抱希望地接起電話,淡淡地說:『喂——』
『小洛,小洛……』聽筒裡傳來她的名字,同時又混著嘈雜聲和哭鬧聲,具體內容聽不太清楚。
『我聽不見,請大點聲。』林小洛的心莫名地揪緊。
『小洛,我是程皜。』仿佛隔了好幾個世紀之久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程皜?』林小洛把手機緊緊貼著耳朵,她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手機丟了。現在很多人排隊等著打電話,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我說,你聽著。我很好,你不要擔心。我在這裡做志願者,大概一周後回去。由於每個人只能打一個電話,我還沒向家人報平安。你給我姐打個電話,告訴家裡,我很好,請他們放心。』程皜一口氣說完。
『我好擔心你,我也好想你啊……』林小洛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我也是……先這樣吧,我得掛電話了。你好好照顧自己。』程皜依依不捨地說。
『嗯,你早點回來,我等你回來……』『結婚』二字林小洛還沒說完,電話那端就傳來了忙音,程皜已經掛掉了電話。
林小洛沒有立即放下手機,手機還貼在耳邊,她站在路邊,呆呆地回憶剛剛程皜的話。突然間,她放聲大哭,這幾天以來的擔懮、不安、恐懼統統化成了咸咸的淚水。
程皜回來的那天,林小洛專程請假去火車站接他。她想要第一時間見到他。
程皜從出站口走出來的時候,林小洛差點都沒認出他來。眼前的程皜,衣服皺巴巴的,頭發粘在了一起,胡子拉碴的,全然不復從前乾淨整潔的帥哥形象。
林小洛卻不管不顧地衝上去抱住這個乞丐一般的程皜,緊緊地抱住,一刻都捨不得放開。
此時此刻,一個擁抱便勝過了千言萬語。所有的想念和所有的愛都融入了這個深情的擁抱中。
程皜永遠都不願意再回憶地震的那一瞬間,可是那一瞬間又像烙印一樣深刻地烙在了他的腦海中,難以忘懷。
當時他們所在的辦公樓也坍塌了一半,所幸的是,當時他只是被困住了,手臂上有些外傷,還好武警官兵救援及時,他纔得以生還。
可是,他的有些同事卻葬身在瓦礫之下,再也無法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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