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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男簇擁下的慈禧(1907年左右)。 |
慈禧第一眼見到袁世凱就覺得特別順眼
慈禧的家學底子您是知道的:漢語能說會寫,但水平不是很高,常出錯別字;滿語聽力尚可,口語不行,書寫更不行。
絕不能讓肅順看笑話,這是剛走上領導崗位的慈禧的決心。
於是慈禧拼命地學習。為了一本《治平寶鑒》,她放下身段,經常由大臣們隔簾為其講解,從中學到了很多統治術。但她還是有一些難以克服的缺點。
首先是憑感性和情緒化地管理隊伍。後宮的太監和她走得近,她就認真聽他們的意見,有時軍機處擬的旨也讓小太監給意見掉了。
其次,知識儲備還是不夠。太後她的那些治國理念大多來自於《玉堂春》、《秦香蓮》,最多是《鴻門宴》。這就不奇怪她罵起兒皇光緒來用的那些反問句,比如『難道祖宗之法沒有他洋夷的那套好?』
第三,不務正業。是個女人都愛美,這沒錯。可您不能什麼權都攬,攬下了又沒時間管,整天琢磨那些個鳥糞美容法、蛋清刮臉術,誤了國家大事。
慈禧就這樣管了國家,還管了四十七年。
然而也有一樣好,就是無知者勇。慈禧太後聖賢書讀得不多,用人膽大且生猛。
李鴻章,一身江淮痞子氣,她用。
袁世凱,大學文憑都沒有的河南二愣子,她也用。
可以說,蘭貴人用的這些人個個擲地有聲,都是晚清的風雲人物。髒活、累活和苦活大多由這類漢臣做了。那些琴棋書畫俱佳,錦繡文章譽滿天下的名士,都讓她供在翰林院裡當擺設。
奇怪,從曾國藩到袁世凱,慈禧太後大多喜用中部地區的漢人。可能這個地區人多地少,一個位子十個人爭,要想出人頭地就得加倍努力。
《紐約時報》給她的評價蠻高:『當慈禧太後在世的時候,清國有領袖。那時,人人都很清楚誰是國家之舟的舵手。她統領整個民族,再精明的男人也要按她的吩咐去做。當她一離開人世,盡管是個女性,清國也馬上感到自身缺乏強大的領袖。在慈禧太後有生之年,她為女性參政樹立了榜樣,她創造了全世界女性的巔峰之作。
她受人尊敬,有教養,政府的官員向她俯首稱臣。在她之前,在古老的中國,沒有任何領袖嘗試過憲制。在她有生之年,她使君主立憲制在中國成為可能。』(1910年10月2日)
不知為什麼,慈禧第一眼見到袁世凱就覺得特別順眼。
本來嘛,一個山西人,一個河南人,搬了太行山就是一家人。
袁世凱對慈禧,那可是功夫用到了家,細微處都事先在腦子裡過了遍。所以留在慈禧腦子裡的印象都是美好的。
曹汝霖在其《一生之回憶》中有段文字:
『兩宮召見(我)前一日,袁項城自海淀別業電話招見。
時項城已入軍機,春夏之時,兩宮在頤和園聽政,各軍機大臣,都在海淀有別業。
餘遂驅車至海淀別業,以為必有事垂詢。豈知見後即說,你明日初次召見,故特招你來將應注意的儀注告你,這種過節,不可不知,以免失儀。
遂將怎樣進殿,怎樣跪對等等應注意的事,一一告知。且謂應備一雙護膝蓋,琉璃廠有售的,恐跪久即麻,起立不便雲。
餘深感其關切之意,謝之辭出。』
瞧,袁世凱教了多少見太後的招兒,連到琉璃廠買護膝都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