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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 元氏農民孫良,今年24歲,目前是東開發區一家企業的普通職員。在外打工7年,孫良先後到過廣州、上海等大城市。『初中畢業後就出來了,小時候也沒乾過什麼農活,畢業後就跟著朋友一起出來打工。』孫良說。
『雖然在外打工很辛苦,但總比呆在家裡強。乾農活又累又掙不著錢,家鄉又沒什麼企業。』在孫良的概念裡,留在老家種地是一件極不光彩的事情,『同齡人都出去打工賺錢了,留在村裡種地有時候會被笑話。』
新生代農民工不願回鄉務農,也不會務農,他們往往一跨出校門便進入城市打工,『所以根本就沒有退路,只能硬著頭皮打工,不然真的不知道回鄉能乾什麼,怎麼生活下去。』孫良說。
相比孫良,來自江蘇的張燕工作經歷則出色一些。2007年大學畢業後,她應聘來到省會某企業工作,目前已進入企業管理層。盡管自己時常有一種漂泊在外的感覺,但是她依然表示,真的不願意回老家。
張燕是新生代農民工中的佼佼者,在城市上過學,又在城市裡找到體面的工作,這讓其他人羡慕不已。但她也有自己的苦衷:『這裡的開銷其實也很大的,一年到頭基本攢不下錢。』
『面朝黃土背朝天』已成為不堪接受的記憶,而在城市打工卻充滿著艱辛和苦澀,一年到頭的打拼只能維持自己的基本生活,這讓孫良、張燕等感到很是彷徨。
都市生活的酸澀很多新生代農民工其實已經在城市工作多年,有的甚至跟隨父母在城市出生長大,他們希望和城裡人過一樣的生活,上學、工作、結婚、生子。但在現實工作、生活中,他們覺得自己總是很難融入城市。
『早上8點起床,洗臉刷牙吃飯後上班;中午休息兩個小時;下午4點上班,晚上則說不好幾點纔下班,一般每天睡覺基本都在深夜12點以後。』在省會某酒店打工的蘇小燕,初中畢業後就來到石家莊。她告訴記者,在酒店工作的很多『新居民』都有和自己相同的感受——難以融入城市生活。
蘇小燕表示,在酒店當服務員的大部分都來自外地,本地人不願意乾這個。他們很想成為這個城市的人,但是太難了。她和姐妹們下班後基本上是在一起聊天,有時逛逛路邊小吃攤,或者到宿捨裡看看電視,極少和朋友聚餐或者到KTV唱歌。許多城市人普通的休閑活動,蘇小燕和朋友只能是偶爾為之,因為消費一次就要好幾百元,實在承受不起。
『剛來酒店時做的是前臺接待,有時候人一多,很多菜就會上得慢,時間一長,客人就不滿意了,會把火氣撒在我們身上。』蘇小燕說,那段時間最苦了,下班回去經常自己一個人哭,面對這個陌生的城市,心裡總有一種酸澀的感覺。
未來生活令人無奈隨著年齡的增長,戀愛、結婚等問題也時常困擾著新生代農民工,成了他們城市生活中的又一道坎。
老家在安徽的周傑,在躍進路上開了一家水果鋪,『每次回家,父母就要跟我說起結婚的事,他們哪知道,在外打拼,哪能那麼容易找到媳婦。』周傑抱怨著。
『我們做生意的基本離不開店,活動圈子比較小,不像人家企業裡還有女同事,你說這讓我上哪找去?』周傑告訴記者,其實27歲的他也不是沒找過對象,但是由於工作原因,認識的異性朋友不多。『上次有好心人幫我介紹了一個,但對方一聽我是安徽的,馬上就表示不同意。』談起難得的一次相親經歷,周傑顯得很無奈。
當然,在周傑看來,找對象難,結婚之後的生活更難。『我如果也找一個外地的,以後結了婚,雙方的父母接到哪裡住?孩子在這裡上學還是回老家上學?新房放在這裡還是老家?放在這裡又哪來這麼多錢買房子?』這一系列事情成了周傑腦中揮之不去的煩惱。
在現實生活中,找對象難、結婚難、生活更難,對於很多新生代農民工來說,這恐怕是他們對城市生活既向往又迷茫的最大原因。
城市建設在蒸蒸日上之中,作為城裡人的我們也該考慮為農民工們規劃合理可行的未來,讓他們的未來沒有彷徨。『要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年輕的農民工,讓他們逐步融入城市生活。』——我們期盼這句話,能有一個完美的注解。
相關鏈接 新生代農民工2010年1月31日,國務院發布的2010年中央一號文件《關於加大統籌城鄉發展力度進一步夯實農業農村發展基礎的若乾意見》中,首次使用了『新生代農民工』的提法。
『新生代農民工』,主要是指80後、90後,這批人目前在農民工外出打工的1.5億人裡面佔到60%,大約1個億。他們出生以後就上學,上完學以後就進城打工,相對來講,對農業、農村、土地、農民等不是那麼熟悉。另一方面,他們渴望進入、融入城市社會,而我們在很多方面還沒有完全做好接納他們的准備。
與上一輩相比,新生代農民工受教育程度較高,這使得他們對城市生活的期待,包括物質和精神的需求等,都遠遠超出他們的父輩。但是,作為一個外來打工的特殊群體,新生代農民工融入城市的道路並不平坦,普遍面臨著安身、立業、成家等諸多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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