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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不是中國學專家,我是腦科學專家,曾經制作過科學專題的電視系列節目。也許是生命的眷顧,也有可能是機緣巧合,在過去的20多年時間,我有幸來過中國100多次,走訪了25個省份,50多個城市,寫了很多有關中國的書和文章,同時與專家學者也開展了大量討論,接受了大量的采訪,現在我正在學習如何體會中國的哲學,包括中國人特有的一些政治提法,比如『三個代表』以及『科學發展觀』等,我也希望能夠通過這些理念了解中國社會現狀和中國的政治進程,它們極其深刻反映了中國的政治思想,而且對中國發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西方人應該怎樣了解中國人的看法。我認為這包括三個方面,首先要試著對中國已經發生變化的事物進行了解,第二要了解中國還有哪些沒有發生變化的事物,第三要了解哪些是現在和未來都可能不會發生變化的事物。
現在已經發生的變化,包括全世界都看到的改革開放給中國人所帶來的物質生活的極大的提昇,城市建設的日新月異;而還沒有發生變化的則是中國一直強調的,如中國仍然處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現在的人均GDP依然非常低,還有相當多的貧困人口,還有就是中國會有社會衝突,有矛盾,這些也會在相當長的時間一直存在下去。而現在和未來都不會變化的包括中國領導人提到中國不會改變現在的發展道路,一定會堅定不移沿著社會主義發展方向前進。
正如此次中國學論壇的主題,和合共生,中國一向倡導和合共生,和諧發展,但西方世界的普遍看法是什麼?他們認為中國國內大多數學者是沒有自由的,或者不是擁有真正的自由,這個是不正確的,因為他們沒有看到事物的發展,盡管在某些方面確實存在著限制,但是這些禁區正在不斷地縮小,因此和50年前相比,現在中國學者比以前要自由得多。他們現在也已經被允許對於中國政府政策發表批評,並且公開發表評論,發表不同意見,我們對於這樣一種進步應該表示贊賞。
中國對於外部的普遍看法是什麼呢?許多人認為,西方的許多中國問題專家,對中國是有偏見的,西方總在陰謀反對中國。這當然也是不正確的。學者像媒體一樣往往關注錯的方面,而非對的方面,這是他們的職業特性,而這種媒體的特性,在美國的各個方面各個層面有所體現,他們對此沒有任何的恐懼和害怕,認為這種監督對社會有好處。有一種批評也許看起來不是善意的,但是直面問題,也值得鼓勵。中國要習慣西方學者的這種質疑。
國外對於中國的評論,也許重點不在於他們的對錯,而在於他們所造成的影響,讀者會把那些局部存在的問題看作是中國的全部景象或者全部的現實。其實那些衷心希望中國成功,又急於指出問題的批評者,無論是來自國內還是國外,他們纔是中國最為親密的盟友或者是中國最好的朋友。
中國作為國際社會中一個負責任大國的崛起,確實促進了中國融入多元世界。我有幸參與編寫制作了中國中央電視臺關於上海世博會和上海未來的電視系列片,我的編輯工作是完全自由的,上星期這個世博系列片縮編版在歐洲、非洲和中東最大的電視網絡播出,覆蓋了全球3.3億用戶,節目中播出了我對上海市委書記俞正聲和中國前資深外交官吳建民的采訪。
世界渴望了解中國、理解中國,中國學專家有責任確保信息的准確性,即使各自的理解有所不同。我期待著互動交流。畢竟互動交流太重要了。
(作者羅伯特·勞倫斯·庫恩為美國的中國學專家,這是他在第四屆世界中國學論壇上的主旨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