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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閉幕的上海世博會是中國3年之內的第二次光彩亮相。如同先前的北京奧運會一樣,上海世博會完美收場,被普遍認為是中國取得的又一項成就。但人們曾對世博會抱有更大期盼,即它將『彰顯中國的軟實力』。
世博會開幕之前,有中國學者預言『它將傳遞中國以軟實力為特色的崛起的信息』,還有人稱『世博會是政府顯示中國軟實力的絕佳方式』。然而,世博會閉幕後顯示,中國並未擁有多少軟實力,而握有軟實力的依然是西方。
最早提出『軟實力』概念的是哈佛大學教授約瑟夫·奈。他將此定義為『一種能通過吸引力而非胡蘿卜加大棒式的威逼或利誘達到目的的能力。』按照他的說法,就國家而言,軟實力來自於文化、價值觀和政策。因此,軟實力是難以『制造』的。這就將中國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
拋卻世博會舉辦地這一點,讓我們感受一下上海這座城市。它其實是展示西方軟實力的一個大舞臺。夜晚在西式酒吧裡消磨時光的年輕人,玩的是美式撞球游戲而非麻將。妙齡女郎們在接聽手機時,第一句話總是『Hello』,然後纔換成中文進行交談。衣著華貴的中國人在法式酒吧裡慢斟酌飲,而那家酒吧所處的位置正好可以俯矙經歷殖民時期的壯觀外灘。萬聖節前夕,骷髏、吸血鬼和巫婆興衝衝地從黑暗中蹣跚而出。IPad的發布成為轟動一時的公眾狂歡。而那些身著曼聯或者利物浦球衣的往往並非外國人而是當地民眾。
上海市保存西方遺產並加以改善值得贊揚,它賦予上海大部分自身特色,使它與周圍大城市相比獨樹一幟。然而,這座中國內地最大的城市無疑透射著西方的軟實力。
沒有任何國家希望遭受外國的批評。但置之不理並不總是最佳選項。紐約大學的中國法律研究資深學者傑羅姆·科恩稱:『在中國政府奉行法治之前,中國將不會具備軟實力。』
有些人並不認同中國缺乏軟實力的看法。他們可能會談及中國在新興經濟體中日益增長的影響力。誠然,非洲、南美洲和亞洲所有國家的政府和商界與中國之間的貿易額正逐步擴大。但在他們的精英中有多少人會考慮將孩子送到中國的大學留學而非首選歐美大學呢?他們的工人中有多少人會夢想移民到中國並過上一種新生活呢?他們的消費者中有多少人每天觀看中國電視劇並使用具有代表性的中國品牌呢?有多少國家正受到中國的吸引力而非出資或壓力的影響呢?
在逐步獲得能顯著擴展其外交軟實力資產之前,中國依然任重道遠。但好消息是,對於中國來說,(提供軟實力)最大的障礙並非與生俱來,而是一種選擇。
批評政府的權利應得到尊重,繼續朝著一個法治政府邁進———只要他們願意,沒有什麼能阻擋中國在民眾已獲得令人稱贊的進步的基礎上,再取得這些成就。這樣做將激發(外界對中國)的真正羡慕,而非僅僅局限於對中國經濟影響力的敬畏。(作者史蒂芬·邁納斯,王會聰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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