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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華是帶著侄子小微一起來的。小微是個清秀的少年,瘦瘦高高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每當姑姑向他求證一些事情的時候,他都會准確地給出答案,尤其是姑姑給他花的每一筆錢的數目,『上次我帶他去醫院看病,花了一百一還是?』利華扭頭看小微,小微伸出手指,做了一個一和六的手勢,『哦,花了一百六。』
在利華眼裡,小微是個懂事兒的孩子,但是小微的父親也就是自己的弟弟卻讓她操碎了心。眼瞅著小微還有半年就要中考了,可是做父親的卻忙著在外尋歡作樂,要麼幾天不回家,回家就和老婆打架。『沒個好的家庭環境,孩子成績不下降纔怪呢。』利華嘆口氣。
在小微心裡,他很感激姑姑的一次次幫助,他發誓長大要報答姑姑。可同時,每次花姑姑的錢,他的心裡總是有那麼一點點掙紮,畢竟這錢不是父母的。內心敏感的孩子,因為父親的無德,不得不在察言觀色中一步步長大。
說起我這個弟弟,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整個一個胡臭兒。
我媽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她走的那年我五歲,弟弟纔兩歲,是奶奶和父親把我們姐弟帶大的。我們的生活一直緊巴巴的,靠奶奶拆棉紗過活。雖說父親也有工資,可還了給母親看病借的錢也就不剩什麼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很早就能體會到家裡的艱難,我弟弟卻不行,成天讓家裡人為他操心,一出門就打架,學習也不好,還總是買筆買本,買回來也不寫字,撕著疊東西玩兒。後來,初中勉強畢業,找了份工作一直乾到現在。他是個只顧自己的人,掙了錢也沒說給父親和奶奶買點兒東西。工資說是交家了,可是今天要明天要,要完了,他還嫌我們沒給他存住。為了防止他再胡攪蠻纏,他每要一筆我都在日歷本上記下來。
後來,弟弟結婚了,他結婚的錢都是我出的。有了小微後,我又幫著他們養孩子,鄰居們都說,小微就是我們家的二胎。小微從小喝那個力多精,一桶28,都是我給買的。我弟妹沒工作,弟弟一個月纔掙一千來塊錢,我不管他們,誰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