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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中紀委、中組部印發《關於開展縣委權力公開透明運行試點工作的意見》,明確要求對縣委書記的權力進行規范。此前,江蘇睢寧縣、河北省成安縣和成都市武侯區曾作為縣委限權的試點地區,《意見》的出臺意味著這些地區前期的改革試點工作進入『盤點』階段,即將在全國但范圍推廣。(12月6日《京華時報》)
從歷史淵源和文化傳統來看,縣域在中國的政治架構中一直扮演著承上啟下的角色。縣域是銜接國家和社會的關鍵點,中國社會的矛盾也多集中在縣一級,或首先在這一級表現出來,這也正是支橕『郡縣治則天下安』這一說法的基礎。基於此,有不少學者提出了『中國政治改革應當從縣一級破題』的觀點,這與政府高層限制縣委權力的努力一脈相承。
回顧改革試點中已有的經驗和已經出現的問題,要在更廣的范圍內進一步推行『縣域政治改革』,對縣委權力予以規范,必須從『權力有限』和『監督有力』這個兩個維度同時著手。
從某種意義上講,中國基層政府治理領域正在推行的改革,說到底是一個讓權力『透明化』的過程。簡單來說,就是祛除依附於政府權力之上的神秘化色彩,讓政府行為更為公開和透明——有人將這種行政模式喻為『金魚缸政治』。
要實現這種政府治理領域的『金魚缸效應』,切入點是要實現『權力有限』,給公權力劃定清晰的邊界。在以往很長一段時間,不僅轄內百姓不知道官員們有什麼權力,可能很多官員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權重幾何。5年前,河北邯鄲編制出國內首份市長『權力清單』,明確列出掌管城市全面工作的市長的93項權力,這一數字竟讓時任邯鄲市長王三堂大吃一驚,因為這比他的預期要低很多。
在試點期間,不僅邯鄲公布了『市長權力清單』,河北成安也積極推動『通透式辦公』,成都武侯區則為『一把手』權力進行確權勘界,江蘇睢寧開展了以嚴管乾部為起點的系統化改革……種種『限權』之舉對官員來說無異於『自縛手腳』,但這種逐漸厘清權力邊界的做法,卻是現代政府治理的內在要求。對於權力過分集中的危害,鄧小平早在1980年就深刻地指出,權力過分集中『必然造成官僚主義,必然要犯各種錯誤,必然要損害各級黨和政府的民主生活、集體領導、民主集中制、個人分工負責制等等。』
不過,讓習慣了不受約束、指點江山的掌權者脫下『太空服』,心甘情願地穿上『緊身衣』,徒有一紙『權力清單』顯然不足以自行。除了『有限』,給縣委限權的另一個『殺手?』是『有力』,即讓權力監督機制更為有力。
公權腐敗之所以成為一個久病不治的頑疾,與監督機制的長期疲軟有很大關系。在全國范圍內推廣縣委限權改革之時,我們不得不提防這樣一種現象的出現,即各地紛紛列出漂亮的『權力清單』,但掌權者並不照『單』出牌,依然我行我素,不受『權力清單』,暗箱操作猶在,潛規則猶在,而公眾只有徒呼奈何的份兒。
今年兩會期間,溫家寶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說,『要創造條件讓人民監督和批評政府』。8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全面部署黨的基層組織實行黨務公開工作,也強調要拓寬意見表達渠道,營造民主監督環境。具體到限制縣委權力這一改革舉措中來說,要對『限權』動真格,必須靠建立健全行之有效的監督機制來保駕護航,形成官員自我監督、黨內監督、輿論監督和社會監督、人大監督相結合的全方位監督體系,讓擅越『權力清單』的官員及時受到問責,讓他們真正對『權力清單』有所敬畏,不敢越雷池半步。易艷剛(新華每日電訊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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