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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歲的女兒脾氣暴躁,反鎖房中6年,我勸她還遭她暴打,我該怎麼辦?我女兒該怎麼辦?誰能幫幫我們?』近日,家住華南理工大學南秀村的吳女士向本報求助,『誰能解開我們母女的困局!』
12月6日下午,記者來到吳女士家中,只見客廳小巧簡朴,雪白奢華的沙發上鋪著床單,地板蒙上一層細灰,還有不少頭發絲,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清的壓抑。
推開小袁的房門,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只見她蜷縮在沙發中,披散頭發,兩手捂著耳朵,眼神戒備地看著記者,厲聲質問:『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乾什麼?』看到女兒的不善,吳女士輕輕關上房門,焦急地說:『她怕接觸陌生人,之前連維修工人都不讓進屋!』
密室自閉,慣於暴打母親
小袁今年34歲,未婚,星海音樂學院演唱專業大專畢業。畢業後,她找工作四處碰壁,最終蝸居家中。小袁經常將自己反鎖在房內,窗門緊閉,除了吃喝拉撒,整天不邁出房門半步。『敲門不應,不洗澡、不洗漱、實在餓得不行纔出來找吃的。』吳女士眉頭緊鎖地說,『她消瘦了許多!』
2003年下半年,吳女士開始察覺女兒的異常。那一次,她打算幫女兒換二代身份證,沒想到女兒非但不給,還惡言相向,甚至不讓媽媽去辦證。吳女士勸了她幾句,沒想到女兒突然舉手猛敲媽媽的頭,媽媽抱頭跑出女兒房間。
從那次開始,每當吳女士與女兒意見不合,女兒便以拳腳相向,吳女士曾找街道婦聯、派出所,他們隔著房門,都勸解不了小袁開門。去年,吳女士要求街道工作人員幫忙砸開門鎖,雖然女兒大鬧了一場,但是房門終於撬開了,『最起碼不用擔心她會死在房裡!』
家境拮據,無力為女治病
看著異常的女兒,吳女士疼在心裡。她擔心女兒患病,但女兒卻固執地不肯去看病。
今年5月份,在朋友的幫忙下,吳女士把女兒五花大綁地送到中山三院心理科就診,誰知女兒正常地與醫生聊天,醫生認為其溝通沒有問題,要求小袁進一步檢查,吳女士一想到檢查費要幾千元就打了退堂鼓。
吳女士想把女兒送到芳村的黃埔醫院治療,但是女兒不願意出門,若要醫院出車來接,『就必須住院3個月,住院費、押金加起來要1.8萬元,我出不起』!
為了幫女兒治病,吳女士曾想申請低保,但由於她每月有3100元退休金,不符合申請條件,而若想拿殘疾補助,則一定要有指定醫院長達一年的治療跟蹤纔能判定病情申請殘疾證,『這可是一筆可觀的費用』!
兩人的生活全靠吳女士每月的3100元退休金,每月的花銷已用了2000元,剩下不足1000元,住在學校二手福利房內,修修補補也花去不少錢,剩下的給女兒看病遠遠不夠。
母老女癡,前路一片茫然
吳女士認為女兒是因為失去父親受了巨大打擊,加上畢業時找工作屢次受挫,以致精神出現問題。吳女士的丈夫患腦瘤11年,於1999年去世。但當記者問,女兒在父親去世時有什麼心理異常沒有,吳女士回答『沒看到她臉上露出懮郁的表情』。自從丈夫生病後,吳女士把精力都放在照顧丈夫上,而忽略了孩子的心理成長。
『以前她爸爸很寵她,她的要求都會得到滿足。』吳女士回想了一下,『小學畢業那年,她爸爸發病,沒人理她,女兒並沒有如願考上華師附中。之後的成績一直普通,直到高考前一月,她纔用自己的利是錢請私教學音樂,能考上大專已算僥幸。』吳女士略帶輕視地說,『沒考上本科,女兒並沒有不開心。』
這麼多年來,吳女士一直沒有像普通母親一樣與女兒談心,女兒的真實想法她並不清楚,在她的眼中,屬龍的女兒是個精明的人,大事不糊涂小事不願乾,凡事想得很細,但並不主動乾活。『女兒很有主見,但都放在心裡』。
丈夫去世了,吳女士頓時老了很多,身體越來越差,如今,她已沒有精力做飯乾家務,女兒的身體也是每況愈下。
每天中午11時多,吳女士起床,去食堂打飯。將飯放在桌上,女兒餓了就出來吃,吃完之後又回到房間。記者在吳女士家中看到,並沒有什麼生活『儲備』,連水也是剛從樓下超市買的礦泉水。
『以前丈夫生病時,我將五山的東南西北角全跑遍了,如今連下樓都懶了!』身體不好的吳女士顯得焦慮,不僅埋怨住的環境太差,還埋怨屋外內街嘈雜,連樹枝搖晃也被吳女士解讀為『將塵埃帶進屋』了。
『女兒馬上35歲了,還沒有嫁出去,又沒有工作,以後不知道誰照顧她?』59歲的吳女士希望給女兒盡快找個依靠,自己也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