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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聳肩這個姿態就可看出美國制定中國政策之困難。美國希望中國是其出口商品的繁榮市場,還希望它成為國際事務中負責任的國家。但與此同時,中國經濟、工業、外交和軍事實力的上昇又令美國感到威脅。每當美國不喜歡中國所采取的立場時就會大聲反對。這種既合作又對立的關系恰是產生混亂的根源。
消除這些緊張的一條途徑是將安全置於首位。美國現在就可以出手封堵,防止中國變得更強大。美國通過孤立蘇聯經濟及牽制其軍隊而打贏冷戰。但對中國如法炮制卻是個壞主意。一來代價太大,二來美中可能兩敗俱傷。
無論如何,遏制政策可能產生反效果,除非中國確確實實充滿敵意。同時,除非美國能說服大批國家加入遏制,否則中國仍能進入大多數市場。而好戰的美國可能會喪失在亞洲尋求保護的盟友關系。因此,過去15年來,美國對中國實施接觸與防范兩手政策。
一些美國思想家認為,美國創造了一套規則,具有吸收新成員的獨特功能。至少從理論上講,像聯合國和世貿組織等機制,甚至沒有美國的領袖都能運行。按照這種構想,只要中國融入這種秩序,美國就能接受中國。但這種構想是有問題的。美國確實願意遵守規則。但當美國覺得事關重要利益時,就會忽視這些規則。隨著時間推移,這種邏輯將日益適用於中國。因此,美國必須決定對這種情況是接受還是拒斥。
事實上,判斷中國是否是負責任國家絕非易事。從中國的觀點看,美國總是按自身政策界定國際行為。就如一名中國專家所言,美國的不滿『不在於中國對全球責任說不或拒絕在世界事務中的角色,而在於中國不願事事順從美國』。若調適是意味著讓中國做美國想要它做的事,那當然容易。但美國能夠讓中國做它不喜歡做的事嗎?
美國對華接觸政策的隱患在於:中國做出的改變不足以讓美國滿意,而美國做出的讓步也不足以讓中國滿意。這聽起來有點抽象,但隨時都會變成嚴酷的現實。▲(汪析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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