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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看到了一條關於粥的文化報道。我們國家首屆粥文化高峰論壇在安徽省蕪湖市舉行。在此期間,籌備已久的首個粥文化博物館,也在蕪湖市繁昌縣舉行了揭牌儀式。
在新落成的中國粥文化博物館裡,不僅有一些保存完好的古代制粥工具和食粥器皿實物,還有文字、文獻中關於粥的記載描述。關於粥的文字,最早見於周書:黃帝始烹谷為粥。進入中古時期,粥的功能更是將『食用』、『藥用』高度融合,進入了帶有人文色彩的『養生』層次。粥作為一種傳統食品,在中國人心目中的地位更是超過了世界上任何一個民族。到了現代社會,各種各樣的粥,如罐裝的八寶粥、碗裝粥、袋裝粥、瓶裝粥,應有盡有,其品種、工藝、品質和營養,都有較大發展。同時,在粥文化博物館裡,還能看到少數民族的粥、其他國家的粥、名人與粥的閑情逸事、《紅樓夢》裡的粥文化……粥文化,是如此豐富多樣,異彩紛呈!
什麼是文化?文化不過是代代沈淀的習慣和信念,滲透在生活的實踐中。文化,就是一種生活方式,或者說,日子怎麼過,就是文化!固然,文化的概念應該是來自於宏觀的、理論的、形而上的文化現象,但文化更應該存在和滲透於尋常的人事物裡、點點滴滴的生活之中。我們飲食的『吃粥』,不就是一種文化?我們民族在長期的飲食發展中,不是已經形成了豐富的『粥』文化,而且,在這種『粥』文化中,還滲透著生活習慣和生活信念?
的確,粥在中國的飲食文化中佔有特殊的位置。記得蘇東坡、袁枚、鄭板橋等,都曾用生動的詩文贊美過『粥』。鄭板橋在《范縣署中寄捨弟墨第四書》中描述冬日裡吃暖粥的生活情景:『天寒冰凍時,窮親戚朋友到門,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醬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溫貧之具。暇日咽碎米餅,煮糊涂粥,雙手捧碗,縮頸而啜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據說,林語堂讀了鄭板橋這段言大米稀粥之好的文字頗受感動,說這是反映了中國人對待飲食的鄭重態度。
從現在來說,食粥,是中國社會最為普遍的飲食現象。在南方,凡是能做菜的物品都可以入粥。小火慢慢熬制得翻滾沸騰,香氣四溢,用青花小瓷碗盛了,配以清淡小菜,再一點點細啜下去,是一種婉約到了極致的風情。北方人做粥,多用五谷雜糧,盛粥的也常是厚重結實的海碗。一家人坐在熱乎乎的炕上,大口大口地喝苞米粥,最見北方風土人情……
記得那天看中央電視臺的節目《詠樂匯》,主持人李詠與大明星成龍閑談成龍的從影經歷,其中有一個細節是成龍談到了他年少時,母親熬的紅豆粥讓成龍一直難以忘懷。我想,很多人都會記得母親做的紅豆粥——香暖可口,溫馨暖人,盛滿了母親濃濃的愛意,任歲月流逝也難以忘懷……
那麼,現在,冬天的早餐吃什麼東西最好?大多數人還是傾向於早晨喝一些暖粥。也許因為受到古今許多文人對食粥的詩意溫暖描述的影響,人們竟也逐漸養成了食粥的習慣,尤其是數九隆冬,主食過後喝上一碗溫香適口的小米粥或大米粥,不僅腸胃感到溫暖,整個人的身體也倍覺舒適、通暢。問起周圍的同事,似乎這已經成為不少人的飲食習慣,喝粥有一種慢的飲食情調和生活風情,其中還蘊含著生活的幸福和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