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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帖爆料,湖南冷水江市人事局局長曹長清為其兒子安排一份事業編工作,其子到2011年纔畢業。該市人事局一位副局長回應,『常委開會時確實有這麼一個決定,就是照顧(各單位)一把手親屬子女工作』,並稱『多的是』。(11月26日《山東商報》)
世相百態,但多數的內在機理卻是一致。就拿這官員替兒女安排工作的事情來說,王鵬被『跨省追逃』就是因為舉報來自廳官家庭的同學馬晶晶的『非正常』晉身之路,而福建屏南『定制招聘』也被證實是副市長為女兒安排的『蘿卜坑』。父母疼愛兒女,人之常情,但權力的代際傳遞欲望,抹殺了舐犢情深,不遇監督就成了違規違紀事實。
而今,冷水江市『照顧一把手子女』的規定,無疑突破這些個體權力謀私的路徑,讓這樣一個規定戴上了『集體決定』的色彩,獲得了某種程序上的合法性。如此看來,一把手們都可以大膽地向組織申請恩蔭,進而堂而皇之地公之於眾。作為審批的程序,也是由一把手們決定的——這多像一群家長在一起相互約定、彼此照顧的『家長會』。
這種張揚,從當地人事部門的回應也可以窺見幾斑。以『集體決定』與『多的是』為辯解,在面對質疑時的『自信』真是讓人沒脾氣。這清晰地展現出不以為丑的心態,『集體決定』蒙蔽了人們基本的倫理判斷。在一把手的權勢籠罩之下,沒有人去問這樣的規定是否符合法律,是否符合正義,是否經得起輿論檢驗。這種以權給兒女謀福利的行為,說到天邊,究竟能光榮到哪裡去呢?難道是大家認為這種代際傳遞是應該的嗎?
內部人士將『批示』公布到網上,並引發強烈關注,就表明了大家痛恨、反對並期望得到糾正的態度。這其中,不僅僅是民眾反感這種以權謀私的行為。就是在官員內部,這同樣不得人心,一把手相互照顧,不過是以天下之利盡歸於己。而低階官員,卻無法享受到這福利,可見這樣一個所謂的『照顧』措施,不僅僅是背著民眾『分贓』,而且也傷害了行政組織內部的『公平』。沒有約束的權力,總是想盡辦法為自己增加福利,總覺得就自己貢獻大,所有人都欠自己的,於是自己開始『關愛』自己。類似於冷水江『集體決定』的方式,並不能去除這項措施本來的毒性,這並非關乎公共利益的抉擇,而僅僅是私欲膨脹的一個結果。一把手們,排排坐,分果果,你照顧我,我照顧你。
一個官員有自己的私利不可怕,怕的是大家結合起來,形成了利益同盟相互支持。就是做了壞事,他們還容易以符合程序來開脫自身,躲避懲罰。這種攻守同盟一般的私利集體,如果沒有程序上的糾錯機制,『恨爹不成剛』就不是一句『笑話』。(雷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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