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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辭典上解釋為『人的感情』,很普通的一個詞。日常生活中,也常能聽到人們關於人情的議論,如『某某說話辦事人情味很濃』;『某某當官了,不講人情了』;『某某原則性有餘,人情味不足』等等。作為人與人之間感情的交往、交流,到底應該把握什麼樣的尺度,共產黨員應該不應該講人情,怎樣講人情,這的確是一個該仔細討論的話題。
最近看到一份資料,是毛岸英1949年寫給湖南老家親友的一封信。可能是有人對講人情問題說了一些什麼話吧,毛岸英在信中專門對這個看似簡單、實際很不簡單的問題,發了一段議論。他寫道:『反動派常罵共產黨沒有人情,不講人情。如果他們所指的是這種幫助親戚朋友、同鄉同事做官發財的人情的話,那麼我們共產黨正是沒有這種「人情」,不講這種「人情」。共產黨員有的是另一種人情,那便是對人民的無限熱愛,對勞苦大眾的無限熱愛,其中也包括自己的父母子女親戚在內……』這段精闢的議論,道出了共產黨人應該具有的人情觀,是每個共產黨員處理人情關系時應該遵循的原則。
中國素有禮儀之邦的美稱。對朋友、同事講情誼,對親人、親戚講感情,歷來被視為做人的美德。黨員乾部當然和所有人一樣,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一點都不少。但是,要特別警惕對人情二字的曲解,警惕在『人情』掩護下公然違反原則、假『情』濟私的丑行。《人民日報》不久前報道海南省昌江黎族自治縣處理的一件事:上級撥給畜牧獸醫局8個轉正名額,結果全部落到了與領導有親朋關系的人頭上,包括現任局長孫樹秀的兩個弟弟、司機;副局長陸明章的愛人;辦公室主任王遠精的弟弟;局動物衛生監督所所長王科的愛人等。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個局的領導想問題、辦事情,心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政策、規定,清一色的是靠裙帶關系。在一層溫情脈脈的『人情』面紗下,公然以權謀私,對親友大講所謂『人情味』,而把黨性、原則丟到一邊。此事曝光後群眾憤而舉報,縣委及時處理,平息了民憤,但它反映出來的深層次問題,不能不引起人們的思考。
可以說,這例發生在邊遠縣城的個案,只是一個縮影,在那些大機關、大公司、大企業裡,類似這樣『一人得道、雞犬昇天』的事,何止一件兩件!有些領導心裡也知道,那樣做法很不妥當,給工作帶來損失,還會激起群眾的怨氣。但是,礙於人情面子,他們就是拉不下臉來拒絕某些人的非法要求,於是明裡暗裡濫用手中的權力,或者給親戚朋友特殊照顧,或者在執行政策上不講原則,把公權當成私物,想怎麼用就隨便怎麼用。其結果,自己的威信降低,黨組織的形象受損,同時也給單位建設帶來難以估量的損失。明明知道不可行,又守不住原則的陣地,歸根到底,是這些人頭腦裡沒有確立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被私心雜念佔據,所以大開謀私之門,把黨的宗旨、組織紀律、光榮傳統等等,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不錯,共產黨員也是人,也要講人情。但共產黨員講的人情,與『一人得道、雞犬昇天』式的赤裸裸的金錢關系、裙帶關系,有天壤之別。對親戚朋友有一層特別的感情當然可以理解,但不能因此而濫用權力給予特別的關照。黨的宗旨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講的是為大多數人謀利益的人情,大家的日子越來越好,親戚朋友自然也就在其中了。毛岸英在他的信中也特別提到了這一點,說『如果對親朋的特別感情』超出了私人范圍,並與人民的利益相抵觸時,共產黨員是堅決站在後者方面的,即使大義滅親,也在所不惜。
寫到這裡,想起不久前從報紙上看到的幾則『舊聞』。新中國建立初期,毛澤東的鄉鄰、親戚給他寫信,或托人捎話,要求在獲得補貼、安排工作方面給予照顧。毛澤東一一婉言謝絕,並寫信給當地政府,指出『任何人都要和鄉裡眾人一樣,服從黨與政府的領導,勤耕守法,不應特殊』。1959年國慶節前夕,劉少奇的幾個侄女等親戚來北京,想托他安排工作。一天晚上,劉少奇召開家庭會,對大家說:『在你們看來,幫助安排個工作是我一句話就可以辦到的事。但是,這句話我不說,也不能說。我們不能亂用黨和人民的權力,不能搞特殊。』老一輩革命家能處理好黨性與人情的關系,關鍵是他們把對人民大眾的公情看得比對親朋的私情分量更重。願我們的黨員乾部都以老一輩為榜樣,牢記黨的宗旨,把對大眾的『公情』與對親朋的『私情』區分清楚,正確對待,就一定能在『人情關』的考驗面前,交出一份合格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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