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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的威脅
吳子濤打量了一下站在門口的陌生人,其中一個襯衣領上打著一條紫色領帶。那個人客氣地說:『請把門打開好嗎?』
『為什麼?』
『你不想當著你的鄰居們發生什麼不愉快吧?』那個戴領帶的人說。
『我要是不開呢?』
『你以為這塊三層板可以擋住我們嗎?』
『你們到底是誰,想乾什麼?』吳子濤提高了嗓音。
領帶男人將右手的食指按在自己的嘴脣上:『噓!沒用的,沒有人會幫你。我們摸過情況,現在樓裡多數家裡沒有人,就算有人也不會管閑事。』
說話間,樓下的兩個人也走上樓來。兩個人貼近吳子濤的身子,不由分說將吳子濤的兩條胳膊夾住,另外一個人從他口袋裡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
他們用力將吳子濤推進門裡。
吳子濤倒在地上,頭碰到了臥室門的門框,只覺得眼前一片黑。四個人一擁而入,開始在他身上連踢帶踩,吳子濤緊緊抱著頭部,弓著身子側躺在地上,盡量保護住頭部和胸部不受重傷……他們打得累了,於是兩個人將吳子濤架起來,立在門邊。那個打著紫領帶的人在屋子四處轉了轉,似乎對屋裡的一切頗感興趣。
『還不錯。』他走進臥室,四下看了一下,走到小餐桌前,拿起上面的那個筆記本電腦,單手托著上下掂了掂,然後目光落在了吳子濤臉上。吳子濤只覺得身上的血在向上湧。最後,紫領帶將電腦朝關著的玻璃窗砸了過去。
『嘩啦』一聲,玻璃碎了,電腦彈到屋內地上。另外一個走過去撿起來,像是丟垃圾一樣將已破碎的電腦甩出窗外。
紫領帶揀了把椅子蹺著二郎腿坐在屋子當中,面對著被架立在門邊的渾身是傷的吳子濤,點燃一支煙。
『這僅僅是警告,下次就不會這麼客氣了。』他深深地吸進一口煙,『我們是正經的生意人,我們願意用大家都滿意的方法獲取利益。但是現在你做的事情讓我們老板很為難。』
『是這樣嗎?』吳子濤冷笑道。
『還是那句話,今天只是警告。你的事情,不管是六年前,還是今天,都已無法改變。人,有時不得不認命。記住,老實過自己的日子,當一只聽話的狗,沒有人會找你麻煩,也不是多麼委屈的事。整日亂咬亂叫,小心打折你的狗腿。』他向手下的人一擺手,帶頭向門外走去。臨了又回過頭來說,『還有,那個幫你收拾屋子的小妞兒人還不錯,好好對待人家。不管自己的死活,也要替人家想想啊!』
他們都出去了,連門都沒有關上。吳子濤想到他們最後威脅的話,心裡湧起排山倒海般的激憤和擔懮。他想起了廚房櫃子底下的那把刀,想要追出去……他的心在顫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他真害怕自己被逼得失去理性。
由於左眼睛受傷腫了起來,吳子濤第二天沒有上班。他給秦凌山打了個電話,說有事要請兩天假。秦凌山爽快地答應了,並告訴了秦月。秦月聽說後馬上打電話過來問他怎麼了。吳子濤說沒什麼,讓她放心,囑咐她先不要到家裡來。秦月聽出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不聽勸阻跑過來看他。看他臉上傷成那個樣子,忍了半天,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吳子濤說半路上碰到兩個搶包賊,他上前攔阻,結果被打。對於他的解釋,秦月根本不信,但是也不問,拉著他就要去醫院。吳子濤堅持說已經沒有事了,纔沒有去。
對於這次遭遇,吳子濤最初認為與陳虎的做法具有同一個性質,首先是報復,同時包含更多的警告。但是,他們要警告他什麼?那份難產的內參當然算一件。如果這份內參發出了,對綠洲島的開發項目影響巨大。對方知道他參與了此事,當然他們更會盯上周近芳。
吳子濤將自己的事情電話告訴周近芳,囑她小心。周近芳聽到他受了傷也要過來看他,被他阻止。吳子濤告訴她,沒有什麼大礙,他現在正在准備前往甘肅M縣。
吳子濤覺得,除了那份內參,對方關注的可能還有他的其他動向,包括尋找魏華等。因為整個事件的核心在於『3·10』案件的真相,而魏華則掌握著打開『3·10』真相的鑰匙。這些人這次找上門來,或許包含著這樣一層含義,警告他不要再糾纏『3·10』案,不要再找魏華……
所以,他必須盡快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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