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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讓吳子濤很感動
吳子濤在網上查詢了一下前往魏華老家的交通情況,得知魏華家所在的M縣在陝甘交界,整個路程要超過千餘公裡,先乘火車,再轉乘長途汽車。
聽說他要去這麼遠的地方,母親在電話中顯得十分擔心。老人在電話中流露出很強烈的思念情緒,希望他能夠放棄在H市的一切,回到C城家鄉。
林岩也不同意他現在離開。林岩告訴他最近股市大好,請他關注一下。聽林岩這麼說,吳子濤沈吟了一刻。他寫了一個委托書,連同交易卡、身份證復印件等都交給了林岩,請他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代替自己操作。
『陳虎前些時候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林岩小心地說,『他說,他對不起朋友,讓我捎話給你,他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吳子濤沈默了一會兒,然後請林岩不要將自己的行程告訴陳虎。
最初聽說吳子濤要去甘肅的時候,秦月曾表示要和他一起去,被吳子濤無聲地拒絕了。眼下,當他真的要動身的時候,秦月卻不再提這個要求。她只是默默地幫助他做著准備。她記下他要去的地方,上網搜索最佳的乘車路線,幫他訂下車票。
起程的那天早晨,吳子濤關上屋內的自來水閘、電閘。因為不知多少天纔能回來,為了安全起見,秦月事先囑咐他將水電閘都關好。鎖上房門,提著一個小旅行包,吳子濤走下樓來。H市沒有直達M縣的火車,所以他要乘6點鍾的火車到省城,然後再換乘去甘肅的火車。
在車站前一個小食車上,吳子濤買了兩個燒餅,裝進一個塑料提袋裡,提袋裡有一個保暖杯,裡面放著開水。他還特意裝上一本日本的推理小說,用於路上打發時間。
上了火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著燒餅,喝了一口水,然後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等著火車開動。吳子濤目光轉向車窗外,想著自己這次結果難料的長途旅行,一股難以名狀的寂寞無助湧上心頭。這種感覺在他被冤入獄時都不曾有過。
『振作起來!』他在內心命令著自己,然後拿出書來,埋頭看了起來。
臨行前,吳子濤和周近芳吃了一次飯。周近芳告訴他,上次去法院查閱他的案卷,有一個情節當時沒有在意,後來想起來,覺得十分耐人尋味,所以現在纔告訴他。因為此前吳子濤曾告訴過周近芳,在他與魏華發生了那種事情之後,曾非常後悔並痛恨自己,覺得對不起妻子和女兒。為此,他曾向妻子林美佳坦白了這件事。然而,在公安人員對林美佳所作的調查筆錄上,林美佳多次聲稱,她並不知道吳子濤與魏華發生關系的那件事,她也一直相信她丈夫的人品。
這一表述看起來是在幫助吳子濤,正是因為如此,周近芳最初看到後纔沒有重視,而後來纔覺察出問題。它可能在向警方暗示吳子濤將魏華推下樓去的重要動機:掩蓋奸情,殺人滅口。林美佳的證詞從側面證明了魏華的指控……
書頁在翻著,可是吳子濤沒有弄清書中寫的什麼。很快,車廂裡傳來了火車即將到站的廣播。
吳子濤隨著人流下了車,轉過幾個站臺,找到西去的列車。向乘務員出示了車票,上了車。當他走近自己的座位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座位邊。
這個發現讓吳子濤一時又驚又喜。
秦月早就決心陪吳子濤一起去甘肅,所以在幫助吳子濤買車票的同時,便悄悄地為自己多買了一張。為了不讓吳子濤過早發現,在來省城的火車上,她躲在另外的車廂裡。看到吳子濤,秦月一個勁兒衝他笑,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等待處罰的孩子。
吳子濤竭力掩飾著自己的真實感情。他不想讓秦月知道,看到她的這一刻,他內心得到了多麼大的安慰。
列車向西奔馳,車廂輕輕搖動,發出有節奏的聲音,像歡快的樂曲一樣……
晚上10點多,吳子濤和秦月到站了,他們提著行李出了車站,拒絕了三輪車、出租車司機的熱心推薦,徑自來到車站邊一座三層樓的鐵路旅館。服務員請他們出示了身份證,然後問:『要一個標間?』
秦月點了點頭。
領了鑰匙,他們進了房間,安頓好東西,秦月問吳子濤餓不餓。吳子濤說不餓,只想喝點水睡覺。秦月便讓他先去洗澡,待他洗過之後,她已將一個苹果削了皮,切成四小塊,放在一次性碟子裡,然後她拿出睡衣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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