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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做賊心虛
周泉用手勢攔住兩人,先朝楊金寶說:『你把?面杖放下,別跟打把式賣藝似的。』轉過頭來對中年婦女說,『大姐,您怎麼把狗帶上車了?鐵路上有明文規定,旅客列車不允許攜帶家禽家畜,就算您不在乎,可還影響其他旅客呀。』魯遠航感覺到這是個機會,可以趁機把武惠民隔離開,便示意武惠民在座位上別動,自己走到朱得海旁邊輕聲說道:『老朱,我看這事你來解決最合適,和和稀泥,把狗和人分開,別把事情鬧大了。』朱得海點點頭過去了。魯遠航朝周泉招招手,等周泉湊過來時他看了眼背對著他們的武惠民,說:『小周,你先把他領到空閑的軟包休息,什麼也不要答應他。他反映的情況咱們可要慎重處理,千萬別魯莽。』
餐車裡發生的一切,都被隔著窗戶的冠軍看了個滿眼。他在心裡衡量,列車上的警察老的老,小的小,雖然帶有武器,但不見得像自己一樣彈無虛發。從他們的舉手投足上看,沒有職業練家,充其量只是身體健康的正常人。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真打起來這幾個警察應該不是自己的對手。
老趕沒有去臥鋪車廂裡尋找目標。因為他知道雖然北河到平海路途很遠,但鐵路提速,火車朝發夕至以後,很多人會選擇乘坐硬座,所以他不似兵哥那樣紮在臥鋪車廂裡找獵物。說起來在硬座車廂裡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照顧一下被兵哥和大頭手下監視著的小姨子兩口子。他轉悠了兩個車廂後,悄悄地倚在車廂的連接處點燃一支煙,想靜下心來盤算一下。自從收山以後,許多年再沒有出過手,他不是懷疑自己的手藝,而是對上車前看見的魯遠航心存畏懼,他不知道對方的底有多深。在北河車站站臺上,自己是沾了躲在暗處的光纔沒被這個便衣納入視線,可如果這個便衣當時不是急著上火車,如果是他躲在暗處釣魚呢,那自己在車上乾活豈不是送貨上門嗎?
現在火車已經開行一段時間了,還沒見這個便衣出來巡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這不符合列車上便衣警察的規矩呀。倚在車門邊的老趕希望能在車廂裡看到魯遠航,以便能近距離地觀察這個警察,也能估計一下自己所要面對的風險究竟有多大。
甄姐確實是個老江湖,常年跑外,北河到平海這條線上的人基本都熟悉,她認識韓大頭,知道他的底。本來在韓大頭偷小文手機的時候,她已有所察覺,但她沒有說破。可沒想到小文當著竇智的面嚷嚷說手機丟了,她只好靜觀事態發展。甄姐在車廂裡邊走邊找,她知道偷手機的韓大頭現在下不了車,因為新廣站還沒到呢,人沒下車貨就走不了。所以她不緊不慢地溜達著,穿過一節節的車廂,終於在軟臥車廂走道上,發現了正在與兵哥竊竊私語的韓大頭。韓大頭是在向兵哥匯報工作呢。自打他下手偷了小文的手機後就犯嘀咕,怕兵哥知道後對自己不客氣。小文一報案他更慌了,所以他跑到兵哥跟前來個惡人先告狀,張嘴說瞎話,把矛頭引向老趕。說老趕下手太早,把一坐臺小姐的手機偷了,弄得警察滿處查找嫌疑人,擺明了是要讓你這個當老大的好看。兵哥將信將疑,要說起來老趕不至於這麼沒成色呀,一部手機頂多算幾千塊錢,老趕這麼一個前輩的英雄人物出手不會太低。再說了,他們之間還有協定,一手定勝負,不許偷第二回。這也是他約束韓大頭他們不許在車上下手的初衷,不能打草驚了警察,到最後不好算賬。正琢磨的時候,他看見甄姐在韓大頭的背後伸出了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