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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 牛 趙 光 篆刻 |
牛總是沈默的。犁田拉車,不遺餘力,卻從來不似下蛋雞那樣大呼小叫。
作小說屬筆耕藝術之一種。而真正的藝術決不張牙舞爪。默默地耕耘,樂在其中。創作耕耘的過程即是生命存在的過程。我覺著,本來多半是不甘寂寞的人,強烈地要證明自己的人,纔來舞文弄墨的;但搞文學、作小說,又不得不甘於寂寞。不趨時,不媚俗,耐得寂寞,寵辱不驚,如沈默的牛之拉車耕田,盡力而為,是小說家應有的境界。
『如牛負重』,我寫小說大致是這樣的狀況。雖然寫作速度很快,常是下筆千言,洋洋灑灑,但那只是現象。創作耕耘,總是很吃力的。希望寫得更好,珍視白紙黑字,心態應是沈重的,不敢稍有輕慢。有人講,寫小說不過是玩兒小說,叫人羡慕那樣的天纔和天纔的表述。或者,那說的只是某種對於小說的創作心態,這種心態之下,具體的創寫過程大約也很難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