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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還在後面
周泉聽到半截突然間沒了下文,忙推了下朱得海說:『老朱,你接著說呀,別總說半截話呀。』魯遠航好像聽明白了,他衝周泉說道:『老朱不願回憶過去的事,我倒是聽師傅說起過。當時他們幾個搜老趕的時候漏了褲腰,老趕就是利用嵌在褲腰裡的一段鋼絲擰開銬子逃跑的。老朱,你今天突然跟我們說這個,是不是……』朱得海衝魯遠航點點頭說:『我剛纔發現他了。』周泉猛地站起來說:『老朱,你,你是說這個老趕在咱們這趟車上?』朱得海回答:『對,我雖然只看到他一個側面,但能認出來。也許這麼多年他老了,容貌也有變化,穿著打扮也文氣了,可我肯定就是他——賊王范趕春!』周泉使勁兒拍了下桌子,說:『抓!抓這孫子,你只要認准是他咱們就乾!』
『我建議你們先別抓他,一個消失了這麼久的犯罪嫌疑人突然出現在車上,他背後很可能還有故事。』3個人順著說話的聲音轉過頭,武惠民正扶著椅背站在他們身後,『我不是想偷聽你們的談話,但你們如果貿然上去抓他,先別說法律程序上不允許,就算是抓住了,沒有任何證據他耍賴怎麼辦?假如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伙在車上,你們這麼一動,不就打草驚蛇了嗎?』3個人相互看了看,這個北河的老民警說得有道理。周泉對武惠民說道:『我們有自己的工作方式,你要是想幫忙可以,幫我們看一下嫌疑人。』說著指指陳軍,『這樣也可以把魯班騰出來和我們一起有個照應。好在快到新廣站了,到站我們就把人交下去,那時你就可以輕松了。』
武惠民還想說什麼,可看到這3個人都凝神看著自己,只好無奈地點點頭。這時,竇智從軟臥裡跑了出來,手裡舉著幾張詢問筆錄紙。周泉朝竇智擺擺手,竇智趕忙把手裡的詢問筆錄遞過去,嘴裡說道:『師傅,我說這小子是個菜鳥吧,跟他一接觸,果然是。他玩魔獸時間不是很長就跟一美眉聊上了,又給人家買裝備又給人家充值,順便著自己也練級。聊得久了人家美眉提出見見面吧,這傻貨把自己洗乾淨了就見面去了,沒佔著便宜不說還把自己的游戲主ID給賠了。他急火攻心拿一瓶硫酸想去平海找這個美眉算賬,其實他也是給自己壯膽兒,目的就是想找回自己的游戲號,沒想真潑硫酸。』
這一番話把朱得海和武惠民聽得雲裡霧裡,可周泉倒是聽得有滋有味,他問竇智:『乘務員檢查包時他乾嘛這麼大動靜兒,還又搶包又拿硫酸威脅咱們?』『他包裡裝了一百多張小傳單,上面有這美眉的圖像,還有手機號碼,許多罵街的垃圾語言,他是怕咱們看見。』
『一個游戲賬號至於的嗎,他這麼投入?他現在情緒穩定嗎?』
『我看差不多了,我問材料的時候也開導開導他,現在何麗車長跟列檢老劉師傅正對他進行教育呢。』周全點點頭說:『我想聽聽你打算怎麼辦?』竇智想了想說:『雖然他有危害他人的預備和傾向,也做了些准備工作,但沒有造成什麼後果。我已經代表您對他進行了訓誡。我准備到下站新廣讓他下車,自己回家找他媽去,行嗎?』周泉拍了下竇智的腦袋,說:『毛還沒長齊呢,學會自己做主了。不能讓他自己回家,到新廣站的時候辦交接交給車站民警,請他們幫助送上回程的火車,這樣纔周全呢。』竇智咧嘴笑著說:『是,是,周泉警長安排得能不周全嗎?呵呵。』
這個時候的周泉意識裡並沒有多麼緊張,也並沒有估計到以後事態的發展會急轉直下,讓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