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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提示:男人深情地望著我:『能問個問題嗎?』我本以為,他無非是問『我這麼愛你,你愛不愛我』,但是他說:『你去他家乾嗎了?』我不答,看著他,看穿他真情流露過的羞澀,看到他遮掩著開玩笑,『你功夫太淺,去一次就被人家老婆發現,我鄙視你!』
廣交朋友、不拘男女、性格豪放,有妻如此,夫當如何?
一直以來,我被朋友譽為性格豪放,除了一兩個貼心姐妹外,周圍朋友都是男人。從婚前到婚後,老公對此從未有過意見,他同他們交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概籠絡為自己的朋友。
雜志上有關於此的測試題,我一條條地對比他的行為,掂量著他的毫不介意是因為太愛我,還是根本不愛我。
我生性矛盾,難怪他直喊冤:『唯青梅難養也!』他知我煩束縛,不願意小氣;而他大度了,我又覺得他不夠愛我。異性朋友約我看大片,我一根筋地去,還興高采烈地打電話告訴他;異性朋友失戀了拉著我去喝酒,他也僅囑咐我少喝一點兒。
13年,我們從沒為吃醋吵過架。偶爾想來,會犯賤地覺得生活少了點什麼。
朋友裡有一男子,家有悍妻,『家教』甚嚴。前幾日,夫妻倆約我們吃飯,剛剛入座,其妻便咄咄逼人地問我,是否去過她家。好嘛,敢情這是一場鴻門宴!他家我是去過的,去取考試用的書,還多事地建議人家把沙發換個方向。
後來朋友在QQ中表態:『沙發換了方向確實很舒服!』我猜『太座』可能『審閱』了我們的聊天記錄。我不由看向朋友,見他在一旁輕輕搖頭,我一時不明就裡,按著他的『頭顱指示』忙不迭否認。哪知我們默契太少,人家搖頭不過是感嘆一下無奈的思緒。
這回,我又背上了『撒謊抵賴』的罪名,其妻翻了臉,唾液狂飛,聲嘶力竭,氣氛一時尷尬異常。我顧不得朋友感受,趕快看向老公,恐怕他多想。哪知道他慢條斯理地把羊肉打掃乾淨,輕描淡寫地說:『嫂子,她可能忘了,我跟她一起去的。』
空氣裡的戾氣立時少了。老公跟話癆一樣自說自話,有貶有揚,臉不紅心不跳地跟朋友說:『多想有個你這樣的媳婦,每天都感覺被重視。多羡慕你們,這麼在意對方。』朋友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臉或者是被火鍋的熱情熏的,一直紅著。
抽了去洗手間的空,我想跟他解釋,他的重點卻在今晚的雞腿菇上,直說不是一般的鮮美。這頓飯吃得險象環生,吃飽的只有他一個。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越來越糟,開頭是為了朋友妻子的猜疑,後來卻是因為他的大度。我問他:『你有沒有在意過我?』老公驚訝地看了我一眼,把車停在路邊,問我為什麼會這樣想?他說,這可是革命性質問題,要交代明白。
我絞盡腦汁,搜羅些陳年舊事,以證明他的不介意。比如,你不介意我和男人的交往,我的初戀情人聯系到我,你卻主動拉著我去請人家吃飯,我穿低胸的衣服你也只是囑咐我動作不要太大,總歸我感覺不到你的在意。
老公嬉皮笑臉地說:『這世上,你也就是跟了我,換個人這婚姻一天就得夭折。今天,你能反省到自己的罪惡,說明你在成長,我很高興。但是,你還太小,大了,就理解老人的心了。』
話音沒落,我就撲上去一頓狂打。老公說:『我容易嗎?因為在意,你身邊的男人我得陪吃陪喝陪聊,一一過濾;因為在意,我請你的初戀情人吃飯,讓他看看你現在的幸福生活;因為在意,你只要穿露得多的衣裳,上下班我都接送,免得你擠公車被性騷擾;因為在意,我只知道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許是喝了酒,男人越說越激動。我突然明白,我忽略了他諸多細密的愛。我崇拜地看他:『哇,你的排比句說得好好棒耶!好崇拜你!』
男人深情地望著我: 『能問個問題嗎?』我本以為,他無非是問『我這麼愛你,你愛不愛我』,但是他說:『你去他家乾嗎了?』我不答,看著他,看穿他真情流露過的羞澀,看到他遮掩著開玩笑,『你功夫太淺,去一次就被人家老婆發現,我鄙視你!』
這個男人和10月的天氣一樣暖,任何你需要的時候,他都會托起你的下巴、挺直你的脊背,陪伴你左右。這感情,除了愛,還有肝膽相照的義氣,不離不棄的默契。有夫如此,此生何求?這話,有點酸,酸得人心裡都成了一汪無法拿捏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