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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22名親屬同在當地煙草系統的汕尾市煙草局長陳文鑄,近日又曝出更牛的『雙面』身份。新華社記者追蹤調查發現,這位煙草局長,竟然同時在汕尾和深圳擁有兩個名字、兩個戶口和兩種身份證。從2004年開始,陳文鑄即持兩本不同名字的往來港澳通行證,私自頻繁出入境數十次,在長達6年時間裡,哪怕有群眾舉報,居然也沒有引起相關監管部門的警覺。
在現行嚴格的戶籍管理制度下,很多普通民眾往往苦於戶籍的羈縻,掙紮於身份帶來的諸多不便之中,而陳文鑄卻能夠左右逢源、游刃有餘,以雙重身份游走境內外、體制內外,不能不說是一個異數。可以說,陳文鑄們越是在限定中玩得瀟灑,在『大隱隱於市』的游戲中得其所哉,也就越是照見相關制度的種種漏洞。
現實生活中,公民在身份、戶口信息上出現一些舛誤並不稀奇,諸如同一個身份證號對應若乾人名等等,這些情形可能是因為技術,也可能是相關人員責任心的問題。陳文鑄能夠擁有兩個名字、兩個戶口乃至兩種身份證,或許不排除此種習慣性出錯、被動出錯的可能。
但是,陳文鑄公然長期使用雙重身份異地置業,且詭異地頻頻出境,顯然具有『將錯就錯』的主觀故意,更有不可告人的動機。雙重的身份之下,當然是雙面的人生,有明有暗,有虛有實,有公務身份可以擺譜,也有私人身份可以放肆,其便利性自然是不言而喻。
陳文鑄的諸多腐敗行為尚在進一步追查之中,未來事件走向如何,很難臆測。不過,綜合汕尾煙草系統淪為『家族企業』、『家族機關』,以及陳文鑄多年來使用雙重身份出入境的情形,可以說,看似嚴格的乾部管理制度、戶籍管理制度,確實很難對陳文鑄這樣的官員形成有效的監管,陳文鑄可以輕松地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在一個遷徙已經成為潮流的時代,很多人都對相對嚴格的戶籍管理制度印象深刻,然而,嚴格的制度在陳文鑄這裡並不僵硬,不僅不僵硬,反而頗有些柔韌性,充滿著難以言喻的制度善意。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形?為什麼能夠容忍這樣的情形?這些疑問,都是需要官方有一個說法的,不能草草了之。
現行的乾部管理制度雖然不排除接受社會監督的可能,但是,現實地看,社會監督並不能及時制止官員不正當行為,其產生作用,仍有待諸多因素的綜合作用、長期發酵。事實上,汕尾煙草系統職工一直在舉報陳文鑄的『雙面身份』、私自出入境等問題,還到廣東省煙草局上訪,結果都沒有用。不僅沒有用,針對群眾舉報,2010年10月,廣東省煙草局調查組居然作出『反映的情況基本失實』的結論。
如此袒護式的監管,不僅不能平息民眾的不滿,更重要的是,還助長了部分官員的囂張氣焰,形成監管失靈的情形。這樣的調查結論能夠堂皇出臺,不免令人浩嘆。這裡邊,難道僅僅是一個所謂的責任心的問題嗎?潛伏6年『平安無事』的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制度漏洞?可以想象,如果沒有輿論的監督,這位神通的『雙面局長』,不知還會潛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