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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早些時候中國副總理對歐洲展開魅力攻勢之後,中國國家主席又在本周與奧巴馬會談。美歐是否應該擔懮中國將成功地利用其在歐洲日益增強的經濟影響力在傳統的跨大西洋盟友中打下楔子?
未必如此。首先,北京利用經濟關系挑撥歐美並不是什麼新論調。多年來,本來從美國波音公司購買客機的中國轉而從歐洲空客采購,此舉意在向美國對華人權政策及美臺關系施壓。
中國在歐洲經濟中不斷深化的作用無疑將增強其在歐洲國家的政治影響力。歐洲可能將再次面臨來自中國要求解除對華武器禁售的壓力。但在遭到華盛頓反對後,歐洲撤銷了解禁計劃。華盛頓稱歐洲並未考慮到此舉的戰略和軍事後果,尤其是中國可能將進口自歐洲的武器用於同美國就臺灣問題發生的衝突。盡管北京繼續施壓,但歐洲近期不可能繼續這一充滿爭議性的舉動。原因何在?盡管中國在過去幾周上演了外交秀,但歐洲和美國對中國及其戰略意圖的不信任感卻在上昇。此外,中國與歐洲不斷加強的經濟聯系是一柄雙刃劍。中國可能正在獲得經濟影響力,但與此同時,也進一步將自己的經濟未來與歐洲聯系在一起,北京的選擇將由此受到限制。
中歐更緊密的經濟關系可能從兩方面給西方帶來益處。首先,中國對歐投資,特別是購買西班牙等國的政府債券,將有助於防止威脅歐洲經濟復蘇的債務危機繼續惡化。其次,對歐投資增加了中國在歐洲經濟健康與增長中的利害關系。如此看來,中國進一步將其未來與全球經濟特別是歐洲經濟綁在一起。
目前的趨勢是雙方的互不信任感逐漸加劇,零和游戲觀念日益上昇。但在世界面臨諸多長期挑戰、亟需全球合作尤其是大國互相合作之際,放任中歐和中美關系惡化至衝突將損害各方戰略利益。幸運的是,中美歐的領導人不斷強調『我們在同一條船上』,須共同應對挑戰。但問題是,這一觀念並非總在政府下層官員和軍隊中產生共鳴,也並未落實到政策中。
美歐正從中國接收到混雜的信號。二者應協調彼此的對華政策,以將中國分裂跨大西洋盟友的努力最小化,這點從未像現在這樣重要過。這種協調應超越防務目的更全面地接觸中國。
一些中國領導人,尤其是軍方的,可能希望利用快速增長的經濟和軍事實力『恐嚇』鄰國,通過有利於中國的方式解決爭端。但事實證明這種威嚇在政治上只會帶來副作用。盡管北京最近出現民族主義自負情緒,但其近期和長期經濟增長仍將嚴重依賴全球經濟。中國無法承擔疏遠歐美的代價,其未來經濟增長及政治穩定已與歐美交織在一起。而抵御中國『分而治之』戰略、促使其采取更合作的態度也符合美歐的共同利益。(作者為美國大西洋理事會亞洲項目和戰略遠見項目主任班寧·加勒特,伊文譯)